在別人面前,她還是要勉強維持一下大師高冷人設,不能過於誇讚自己,但是在陸秋這裡又不同,陸秋是氣運之子,是命格極貴之人,她在陸秋必須得誇起來,讓他認同自己,這樣才方便彼此之間更加緊密的合作。
辦公室內,陸秋斜倚靠在老闆椅側,雙手交握放在腿上,靜靜地看著夏晚歌激情澎湃,手舞足蹈的講述著自己在那邊發生的事情。
「你都不知道,我隔著那個地方還很遠的時候,心底就預感不對勁,掐指一算果然發現那裡煞氣雲集,烏泱泱的直衝天際,當我靠近之後,嚯,頓時周遭陰風陣陣,氣溫頓時低了好幾度,我和曹念念那一瞬間都感覺像是掉進了冰水裡,還是我跟曹念念說,不要怕,只要身正就不用怕這些……,」
陸秋眨了眨眼睛,「你之前不是說這次出去,那個地方比這裡高了將近十度,你都快熱死了?」
夏晚歌一愣,沉默片刻,「那個地方熱是熱,但我接近的小院子氣溫低。」
「嗯。」陸秋點點頭。
「然後我帶著曹念念騰空而起,單手撐著牆頭,輕鬆的翻過高牆,看到裡面的景象,曹念念都嚇呆了,那裡面密密麻麻的碼著成百個骨灰罈子,每個骨灰罈子都有我的腰那麼粗,它們都用紅線連接著綁好,我一看,居然是上古流傳下來的化分為整的陣法!那個時候,我心就一沉,完了,這件事很棘手……」
「等下,你剛才說是個小院子,放的下這麼多?」
講的正開心的夏晚歌一頓,回頭,「我剛才說了小院子?」
「嗯,說了。」陸秋點頭。
「這就對了。」夏晚歌一拍手,「就是因為院子不大,那麼多罈子擺著才震撼恐怖,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那個中間最凶的東西是一個裝了死嬰的罈子,而且還用魂釘釘死了!我一看這場景就知道有一場惡仗要打。」
「就在此時,院子外頓時狂風大作,有個能請神的仙姑自門外起便一路敲敲打打而來,我心知不好,趕緊匯聚了自己隨身攜帶的玉強行把陣法破了,那附在馬仙姑身上的神仙看我有這麼大的本事,頓時佩服的五體投地,說了句,『此子神通廣大,非吾所能解決』後就直接離開了,那仙姑也被我的手段折服,嚇的一句話都不敢說……」
「……感化完馬仙姑,我又去處理那個鬼嬰,你不知道,那鬼嬰的有執念和怨念加持,煞氣極重,大白天的那一小片天空都被染黑了,我用金光護體,和那個魂釘對抗了九九八十一分鐘,才把魂釘拔掉,又花了七七四十九分鐘,才把鬼嬰感化,頓時,他金光大漲,成了黑夜裡的明珠……」
「你之前,不是說在白天麼?」陸秋換了一邊倚靠,語氣認真,「我記得跟你聯繫的時候,才上午十點多。」
「陸秋。」夏晚歌鄭重的看向他,「我都要講到高潮了,你再打斷我,我就要打斷你了。」
「嗯,好,您繼續。」
夏晚歌深吸一口氣,「我的功德金光將鬼嬰全身的煞氣全都同化,那嬰兒的神情也從猙獰化為天真無邪,見到我這般厲害,那個男鬼的母親也在我三言兩語之下徹底認識到了錯誤,最後自首。唉,我就是這樣一個功德傍身,法術高強,又能夠點化他人執迷的玄門高人吶。」
夏晚歌看向陸秋,眼神高深莫測。陸秋抬眸回視著她,眉頭微蹙。
「陸秋,你知道高情商的人現在應該幹什麼嗎?」夏晚歌輕輕扣了扣桌子。
陸秋福至心靈,拍了拍手,「厲害厲害,你真是神仙轉世,法力無邊。」
夏晚歌連連擺手,「過獎過獎,我不過是略施小法而已。」
陸秋收起笑容,「大師你講完了?」
「講完了。」
陸秋坐正了身子,眼睛直視著夏晚歌,語氣嚴肅又認真,「你說你用金光護體,後來又說功德,你這次用了你的功德?你的功德不是用來延續你的壽命的嗎?」
夏晚歌撓了撓頭,解釋道:「你不知道,當時情況緊急,我臨時就戴了一塊玉,之前都消耗了,最後那個關頭,不得不用功德……嗯?你怎麼知道我的功德是用來續命的?」
陸秋眼睫輕顫,心虛的移開視線,想了想,把自己小時候雕刻的玉蟬拿了出來,「這個送你,你不是總說什麼玉啊氣啊,這是我小時候沒事幹雕的,跟在我身邊最久,以後應該能幫你應急,平時你還是多用一用從我這裡拿的玉戒指,玉手串什麼的。」
「給我的?」夏晚歌看著陸秋手上的玉蟬,有些受寵若驚。
如果說將紫氣比作是冷氣,那她每次從陸秋身邊拿過來的戒指什麼的,就相當於把物件放在冰箱裡凍了凍,拿出來使用,但是這個玉蟬,就相當於是一個冰塊了!
上面凝實的紫氣如同水滴一般在蟬上流淌。
要是她之前有這個,別說淨化鬼嬰了,她能把方圓一公里的邪祟都淨化掉,氣運之子小時候親手雕刻的玉石,夏晚歌只想在心底吶喊:
師父!我肯定能活過三十歲啦!
「戴上吧。」陸秋靠近了夏晚歌一些,抬手將玉蟬戴在了她的脖頸,然後收回視線道,「你也不用感謝我,畢竟我們是合作關係,你拿出了你的本事幫我治了腿,我也應該拿出我的誠意,不是麼?」
看著夏晚歌低頭看著玉蟬愛不釋手的模樣,陸秋只感覺心底有一團又溫又暖的情緒在擴散,愉悅感在周身遊走,他的嘴角情緒外漏怎麼都壓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