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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侍君,」他乾脆主動問:「你可有話要說?」

段晏稍稍撩起眼睫,烏眸中情緒淺淡:「你想讓我說什麼?」

馬公公又叫喚起來:「陛下!你看他,連個『臣』的自稱也沒有,甚至不願恭敬尊稱陛下一聲!」

「……」寧詡沒理會馬太監,又問段晏:「你為什麼要動手打他?」

青年抱臂倚著牆,語氣隨意道:「想打就打了,要什麼理由?」

周圍的人又齊齊倒吸一口涼氣。

這燕國的質子,好大的口氣,好狂妄的態度!

馬公公更是差點被氣得厥過去。

寧詡抿了下唇,說:「你無緣無故打人,觸犯宮規,就不怕朕削了你的位份?」

段晏看了看他。

寧詡本以為這人會說些什麼「那又如何」「求之不得」「我之幸也」這樣的話語,沒想到段晏沉默片刻,忽而道:

「陛下若是執意如此,我也只能接受。」

「常言道,一夜夫妻百日恩,沒想到不過三日,陛下就已經厭倦了。」

「既然如此,有沒有這位份,似乎都無甚區別,陛下想怎麼處置,便怎麼處置吧。」

青年嗓音淡淡地說。

寧詡:「???」

眾人皆是一愣。

說完後,青年面容上顯露出幾分顯而易見的不耐煩,黑眸瞥了寧詡一眼,竟是連招呼都不打,轉身就往院子裡走去了。

馬公公立即哎喲哎喲地叫起來,涕淚交橫道:「陛下,您看他,您看他!」

寧詡站在原地尋思半晌,轉身看向竹意堂外圍著的人群:「都各自回去,早些歇息吧。來人,將馬公公好好送回寢處,臉上的傷也仔細治了。」

馬太監捂著臉,呆住了。

小黃是個性子直的,當即忿忿出聲問:「陛下,你不懲治段侍君嗎?」

寧詡一挑眉,看向他,正色道:「朕自有主意。」

小黃震驚且不解,也呆呆地站住了。

宮人們散去後,寧詡正要進竹意堂,卻又看見小青朝他走過來。

「怎麼了?」寧詡問。

小青輕聲開口:「陛下,請恕臣多言,但段侍君畢竟是燕國送來的人,陛下有任何決議,都要思慮周全,切勿在明面上留下……太多把柄。」

而後,他不等寧詡答應,就匆匆行禮後退下了。

寧詡沉思,覺得小青說得有幾分道理,是個人才。

不過,他叫什麼名字來著?

寧詡想不起來,索性先擱置一邊,等有空再問問宋公公。

他抬步進了竹意堂,一直走到主殿內,才看見段晏站在屏風前,正將外袍解下來掛上去,又抬手把束髮的綢帶扯下。

「你什麼意思?」寧詡追問他。

段晏垂著眼,神色漫不經心:「我給了那姓馬的太監一點教訓,難道不是陛下正希望的麼?」

寧詡不明白了:「是嗎?朕做得有這麼明顯?」

「……」段晏轉過身,他比寧詡高半個頭,距離近時,看人就顯得居高臨下起來,烏眸里映著寧詡的身影,語氣冷冷的:

「他拿起梳妝檯上的脂粉就往我臉上擦,不是你特意指使的?」

「唔,」寧詡坦白:「那朕也沒想到他真的照著做啊。」

「馬公公雖在御前伺候,卻有異心,朕想尋個由頭把他調去別的地方。」寧詡又解釋道,忍不住揚起唇角,說:「沒想到這樣順利,論起來,還是你的功勞。」

「作為報答,」他大方地說:「朕就不治你的罪了。」

段晏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像是沒料到寧詡連這番話也對他講。

講的時候,還得意洋洋,眉眼都似是要飛揚起,襯得容色愈發光彩奪目。

段晏盯著面前的人,眸光深了一深。

寧詡又在殿裡邊轉了兩圈,發覺這個地方是真寒酸。

僅有基本的器具陳設,靠窗的裝飾青瓷瓶里插著幾支竹葉,木桌椅也是被用舊的,那張不大的床榻更是簡陋無比,只有一個枕頭和一張薄被。

「竹意堂的宮人呢?」寧詡又想起一事來,問:「我只見過一個小宮女,叫什麼名字?別的沒有了麼?」

根據寧詡的了解,內務司一般會給有住人的宮殿配備十五至二十以上的宮人,負責灑掃、寢食、花草打理等等各項日常事務,段晏這兒,怎麼卻瞧不著幾個人影呢?

「兩個,一個宮女一個太監。」段晏平淡道:「沒給他們取名字,那小太監愛睡覺,我也不知道他上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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