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肯定死了!
紅衣厲鬼兇悍殘暴,之前又被黎妙重傷,肯定會報復,把她身上的陽氣和法力吸乾,再把她的身體四分五裂,連個全屍都不給她留。
蓆子郡越想眼圈越紅,都是他不好。
他不該為了自己活命,把一個無辜之人拖累進來。
蓆子郡愧疚又自責,狠狠朝著牆面砸了一拳。
砸一拳不夠,他又用力砸了幾拳,直到將手砸的血肉模糊,才用頭抵著牆面嗚嗚哭出聲。
「對不起,黎妙對不起,是我害死了你。」
黎妙這個時候從樓下走上來,就看到蓆子郡正對著牆壁嗷嗷哭,口中喊著對不起。
黎妙很好奇,湊過去詢問:「你怎麼對不起我了?」
「啊——」
蓆子郡被嚇一跳,身體貼著牆面,警惕地看向黎妙:「你是人是鬼?」
「我很像鬼嗎?」
黎妙摸了摸臉。
蓆子郡這會才反應過來,黎妙沒死,她還活著。
那紅衣厲鬼呢?
蓆子郡舉著三清鈴,環顧四周,目光警惕。
「別緊張,厲鬼已經被我收服了。」黎妙道。
蓆子郡懷疑地看向黎妙,不相信她的話,連師父都對付不了紅衣厲鬼,黎妙怎麼可能對付得了她。
蓆子郡覺得黎妙這個人太虛榮,太愛裝。
「你不用在我面前偽裝,這裡沒有外人,你……」
蓆子郡話還沒說完,黎妙已經走遠。
她根本沒理會蓆子郡,愛信不信。
等蓆子郡反應過來,黎妙已經不見了,他連忙追過去。
出租房中,凌虛看到黎妙和徒兒一前一後回來,有些驚訝:「紅衣厲鬼呢?你們沒事吧。」
「沒事。」黎妙搖頭,「我已經把厲鬼捉住了。」
說完,將紅衣厲鬼放出來,讓凌虛給掐算一下,這個厲鬼身上有沒有背人命。
凌虛震驚地看著面前這個,渾身釘滿桃木釘的紅衣厲鬼,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你、竟然抓到她了!」
蓆子郡也很驚訝,轉向黎妙:「你什麼時候抓到厲鬼的?怎麼不告訴我?」
黎妙瞥他一眼:「我不是告訴你了嗎?」
蓆子郡一窒。
黎妙確實告訴他了,是他自己不信。
可是——
蓆子郡爭辯:「你可以跟我好好解釋啊,我又不是故意不信你,紅衣厲鬼那般厲害,你之前還嚇得瑟瑟發抖,結果片刻功夫就說已經制服厲鬼,這讓我怎麼相信你?
你完全可以把厲鬼放出來,就像現在一樣,我不就信了麼。」
黎妙沒說話,只是轉眸奇異地看了他一眼。
黎妙雖然什麼都沒說,但是表達出的意思卻很明顯。
你是誰?你算什麼東西?
她憑什麼要跟你解釋?
愛信不信!
對黎妙而言,蓆子郡既不是魏齊這種,有可能請她抓鬼讓她掙錢的普通人,也不是凌虛道長這種有真本事的大師。
不過是個無關緊要之人,愛信不信,她根本不在意。
蓆子郡愣了一下,他忽然意識到,黎妙瞧不上他。
不僅瞧不上,還懶得搭理他。
「你——」
一股羞惱猛然襲上心頭,蓆子郡氣得說不出話來。
從小到大,他都沒被人這麼無視過,尤其是被年輕女子無視。
黎妙怎麼能……她怎麼敢?
「好了,別鬧了!」
凌虛咳嗽一聲打斷蓆子郡,他這個徒兒今天是怎麼回事,怎麼偏跟黎小友過不去?
他以前雖然戾氣重,性格桀驁,但是因為出身大家族的關係,很懂禮貌,對待女孩子,也很有紳士風度。
怎麼就偏偏對黎小友這麼差,總找茬?
凌虛搞不懂年輕人的心思,也懶得去想,現在可不是爭吵的時候,紅衣厲鬼還躺在地上呢。
凌虛掏出一張符在紅衣厲鬼面前晃了晃,隨後貼在她腦門上,掐算片刻,說道:「這女鬼是枉死的,被邪道控制,身上雖然背了不少人命,但是因果不在她身上,也是個可憐人。
給她超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