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履行呢?
領證?
舉行婚禮?
不管哪一種,等到合約結束,他們都徹底擺脫跟彼此的關係。
所以,與其將來弄個離婚什麼的,不如把損失降到最低。
這對他們雙方都好。
正胡思亂想著,一抹溫熱觸感猝不及防擦過蘇時衿耳垂。
蘇時衿微怔。
這才發現沈敘白不知何時傾身過來在她身上落下一片陰影,冰涼鏡鏈掃過她嫩白鎖骨,激的她微微一顫。
「衿衿這是在……關心我?」
男人溫熱呼吸噴灑在她耳朵尖上∶「多謝。」
絲絲熱氣浮上心頭,蘇時衿耳朵尖上麻了一下,她呼吸一滯。
這才發現,平日裡總穿白色襯衫的沈敘白今天換了一件黑色襯衫。
一下子,就讓蘇時衿想起昨天夜裡那個夢。
夢裡的場景在眼前浮現,蘇時衿的心更慌了。
好在沈敘白的紐扣一如既往的扣到喉結處,而那幾乎快要看不清楚痕跡的月牙疤痕在窗外的暮色里若隱若現。
這讓蘇時衿理智回歸,清清楚楚的知道——這人不是她夢裡的那個男人,只是替身,替身。
「誰,誰關心你了呀?」
蘇時衿慌亂後撤,想要跟沈敘白保持距離∶「我,我這是在變相的表明我的態度∶我是一定要追求我喜歡的男人,你要跟我結婚,就,就等著被戴綠帽吧,你,你別會錯意。」
本以為她當著面兒這樣說,沈敘白一定會生氣了吧?
誰知對方卻率先後退回原先位置,拿起文件雲淡風輕的看起來,還在聽了她的話之後毫不在意的淡淡「嗯~」了一聲。
好像剛才的傾
身靠近,都是一場錯覺似的。
看著男人冷峻疏離的側顏,空有滿腔解釋的蘇時衿∶「……?」
嗯?
沈敘白「嗯」是什麼意思?
是相信她沒有關心他?還是壓根不在乎她會追求別的男人,不在乎被戴綠帽?
話說「被戴綠帽」不是任何男人都不能容忍的嗎?
沈敘白為什麼這麼淡定?
卻不知道,表面淡然自若的男人垂眸遮擋的眼裡,暗流涌動。
昨晚酒吧,蘇時衿沒有認出他,或許,真的把他當成了那個人?
就那樣,輕易的把他當成了別人?
沈敘白眸光沉沉。
這時,車窗外倏地狂風呼嘯,原本晴朗的天空頃刻間陰沉沉的。
接著,突如其來的暴雨傾盆而下。
沈敘白不自覺透過車窗影子去看蘇時衿。
見她蹙眉,還拿手機查看天氣預報後朝他看過來,男人漫不經心繼續翻閱文件。
十分鐘後。
沈家老宅雕花大門開啟剎那,狂風吹著雨水撲過來。
沈敘白率先下車。
男人撐著傘,特意將傘朝懷裡的女孩子傾斜,自己右肩很快被雨水淋濕。
而蘇時衿被他虛攏在懷中,鼻尖蹭著他整齊領帶,冷杉薄荷氣息瀰漫鼻尖。
蘇時衿心想,沈敘白這人還真是將合約精神進行到底。
莫非當初車禍時也是因為合約才將她護在懷裡?
畢竟他要表現出深愛她的樣子。
不知怎麼的,蘇時衿心裡不太爽。
「小心。」
這時,摟著她的男人忽然扣住她纖細腰肢,掌心微用力將她整個人堪堪帶離地面。
蘇時衿後知後覺發現她足尖堪堪避開水窪。
原來沈敘白剛才是……
要不要這麼敬業啊?就算她不小心踩到水坑也不能表明他們倆不恩愛吧?
而隔著男人濕透的襯衫,蘇時衿隱約聽到了撲通撲通的心跳聲。
她耳尖不自覺泛紅。
在雙腳落地剎那,連忙跟沈敘白的胸膛保持距離。
她可是有喜歡的男人了,可不能跟別的男人貼這麼近。
蘇時衿胡思亂想著。
沒發現身旁仍舊虛虛摟著她的男人,放在她腰側旁邊的手由於她的排斥,用力蜷縮了一下。
「衿衿,來啦?」
一位雍容華貴的女人在蘇時衿踏入別墅客廳那一刻,慈眉善目的迎了上來∶「快進來,有沒有淋濕?」
將蘇時衿上下打量一番,謝舒鬆了口氣∶「還好沒有淋濕,以防萬一,還是喝杯薑茶。」
「徐媽,去熬薑茶。」
然後才像是終於發現兒子身上的衣服濕了大半,嗔嘖道∶「敘白,去換身衣裳,你這衣服都濕透了。」
「換好衣服下來喝薑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