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齊都波詭雲譎的局勢,就說母親究竟該以什麼身份出現,便是一個難題。秦晴曾說,若是被秦昀的敵人注意到了她的母親,將會後患無窮,
所以後來,她早就沒有了期待,此刻見到她,才會如此驚喜。
虞三娘拍了拍她的手,「不用介紹,我們已經見過了,殿下將你們之間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了我,阿玉,娘是真心為你高興。」
織玉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埋怨地瞥了一眼秦昀,秦昀回以她笑容,走上前來,「岳母不必如此客氣,喚我照卿便好。」
虞三娘拒絕得很乾脆,「知道殿下是真心對阿玉的,我已經很滿足了,不敢再逾矩。」
看到織玉臉色變了,她又忙安慰道:「阿玉,娘已經老大不小了,早就不在乎這些身外之事,只要你過得開心就好。」
秦昀聞言不知想到了什麼,忽然有些悵然,他握住織玉的手,什麼也沒說,卻勝過千言萬語。
「好了,傻孩子,不要擔心為娘,開心些,馬上要嫁人了,怎麼還哭哭啼啼的。」虞三娘擺了擺手,下達了逐客令,「我這一路上可累壞了,得趕緊休息了。」
說罷,一點兒也不留念地轉身回去關上了門。
織玉哭笑不得,如果說剛才虞三娘是為了她著想才堅持喚秦昀殿下,那現在,就完全一副過來人的模樣不願打擾兩人。
這樣的好意,秦昀豈能不笑納,他拉著織玉走出了文家。
齊都沒有宵禁一說,月上中天夜市依然熱鬧非凡。
天幕中的圓月灑下溫柔的光,注視著大地上的一切,三三兩兩的行人結伴出遊,臉上閃爍著幸福的笑容,一切都顯得平和美好。
織玉忽然想起了在月鹿花燈節當晚發生的種種,仍然記憶猶新,那是她一度以為最快樂的時光,明明危機就潛伏在黑暗之中,可是他們卻能放下一切惱人的俗事,只去感受著遊玩的快樂。
現在的情形,卻有異曲同工之妙,只是在這裡,兩人只走在人少的道路之中,因為擔心人群之中有人認出了他。
冬日的寒風也被隔絕在人們的熱情之外,吆喝叫賣聲和笑聲說話聲此起彼伏,齊都不虧是天下最富庶的地方之一,其熱鬧程度遠非月鹿所能及。
街邊有一個賣糖人的小攤,攤主像是剛剛做起這份生意,糖人做成了四不像,引來圍觀的人的嘲笑,他不服氣,又幾番勾勒,做了一個新的糖人。
一旁的小孩子問:「這是兔子嗎?」
攤主高興地叫道:「沒錯,沒錯。」
其他人聞言看過去,長長的耳朵,肥肥的身體,的確看得出來是兔子,但也僅此而已,絕對算不上好看。
織玉瞧了一眼,忽然怔住了,那「糖」兔子看起來很粗糙,卻和那一晚他送她的面具頗為相像。
思及往事,她握緊了他的手。
街道的盡頭有一座高樓,相較於別處的燈火輝煌,高樓之中一片漆黑,洞開的大門就像深不可測的深淵。
秦昀拉著她走了進去,被黑暗淹沒的一瞬,身後的門也應聲而關,燭火漸次亮起,夜明珠在高處散發著光芒,將樓中的一切都照亮。
「這是什麼地方?」織玉環視了一圈,看周圍的陳設,這裡像是一間酒樓,可是正是熱鬧的時候,哪有酒樓晚上不做生意的。
「摘星樓。」秦昀答道,帶著她沿著樓梯向上,樓高五層,每一層又高的離譜,到達最上面一層時,從中間向下望去,只覺得高得讓人眩暈。
幸而兩人都是習武之人,尚能輕鬆應對,要是換了個普通人,只怕已經累得氣喘吁吁。
秦昀邊走邊說:「齊都自古而以來都是富庶之地,前朝有個商人,為了博人噱頭,打算修一座高樓,但是修到一半,商人家道中落,便不得不停工了。後來前朝都城南遷,當時的皇帝看見此樓,覺得可惜,就命人將其完工,可惜還是因為太高了,沒有多少人願意上到這最高層來,樓下的生意倒是很好。」
織玉聞言,看向周圍,果然五層的樓板之上空空蕩蕩,除了角落裡燃燒的宮燈之外,再沒有別的東西,四周的牆壁上掛著幾幅畫,繪得是難得見到的漫天星辰。
纖白的手指點在畫上的繁星之中,織玉抬頭看向窗戶的方向,窗戶打開著,高處的風又要更冷一些,連她也起了一身雞皮疙瘩。=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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