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認真的。」織玉抓住他的衣袖,知道他是在調侃,放棄了勸說,但該表的態還是得說,「我可是被你們騙慘了,還有不知道多少事被你們蒙在鼓裡,可沒有反過來保護你的能耐。」
秦昀怔了一下,看著她羞惱的神情,眼中浮現回憶,「連真實身份都說了,也沒剩多少事瞞著了。」
那個時候,在相望峰下,他不過是舉手之勞救了她,並沒有想太多。後來出于謹慎叫人查了她的身份,也只是感慨一兩句溫家和徐明碩微妙的關係。
他從來沒有想過,會在合水城再次看到她,和第一次見時的奄奄一息不同,她在賭坊中生動靈活,輕巧將對手打倒在地。
看來恢復得不錯,他那時想,於是一時興起,打亂了原來的計劃,默許她進入謝府。
然而她的說辭令他失望,說著報恩,卻做著與之相反的事情,他不禁揣度起徐明碩派她來的目的,清麗惹人憐愛的面容,難道是美人計?
讓一個不善言辭,更不會偽裝自己的女人來使美人計,徐明碩恐怕還沒有蠢到這個份上,他將她放到身邊,想看看她會怎麼做,卻逐漸了解到她的無奈與迷惘,投射到她身上的視線越來越多。
當他發現這樣的關注有些越了界之後,決定放她離開,將可能的危險扼殺在搖籃里,然而她還是回來了,在那樣險象環生的夜晚,所以他決定,無論她願不願意,他都不會再放過她。
織玉也在腦海中不斷回想著這幾個月來的點點滴滴,以前有疑問的地方,仿佛都有了答案,他的防備,他的嘲諷,還有他的意有所指。
不用再多問,她也猜得到他究竟知道了多少。
不過事到如今,再去糾纏這些已無意義,眼下還有更大的難關需要度過。
看她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秦昀摸了摸她的頭,「行了,兵來將擋,總有辦法的。」
這話卻並沒有安慰到織玉,她依然想勸他離開,想到這個夜晚已經說出了許多隱藏的秘密,一咬牙繼續問:「你來月鹿的目的是什麼?」
他沉默了很久,她以為他不會答,但他最終將視線移到她倔強的臉上,言簡意賅道:「找人。」
「誰?」
「一個死人。」
他的聲音幽冷,一陣涼風吹過,裸露在外的光潔肌膚泛起一陣雞皮疙瘩,織玉硬著頭皮繼續問:「找到了嗎?」
秦昀垂首看著她,好像是看透了她的所思所想,慢慢搖了搖頭,「沒有,他曾經在這個地方出現過,可惜又不見了。」
清源宮?
雲浮道長曾經說過,他幫陶駙馬從行宮中運出來過一個人,但那是個活人。
織玉正在想著其中的關聯,忽然就憶起在北魏皇宮的馬車上,他曾經問過她和欒轍的那個問題,頓時恍然大悟,「你在找齊朝前太子?」
「是。」秦昀毫不猶豫地承認了。
要是以前,她一定以為,他要找南齊前太子是為了作為他的幫手,在南齊掀起風浪,但是現在,她很明白,他的目的也許正好相反。
「你要殺了他嗎?」
秦昀抽出他攥住的衣袖,月光縈繞在他的發間,泛起淡淡的銀輝,襯得他面似冠玉的同時又有劍一樣的寒芒,「不該活著的人,黃泉才是最適合他的地方。」
南齊前太子會在哪裡?
按照雲浮道長的說法,他以前被陶駙馬藏在行宮之中,嘉樂長公主並不知情,現在陶駙馬依舊昏迷不醒,那又是誰接走了他?
第二天,她向雲浮道長問起了這個問題。
雲浮道長無奈道:「這個問題,他也問過我,但我還是一樣的回答,我不能說,我還要為他們考慮。」
他撫摸著小道童的頭,眼神中透出些慈愛,織玉見狀,也不好多問,走之前,他又忽然叫住了她,「姑娘,柳暗花明又一村,不必太過在意。」
萍水相逢,卻能勸慰一句,織玉向他感激地笑了笑。
從昨晚開始,月鹿全城戒嚴,衛兵晝夜不停地在城中巡邏,遇到可疑人員,都要盤問一遍。
一時間,月鹿寬敞的街道上變得格外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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