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在眼前的,有兩個亟需解決的問題,一是謝硯究竟有沒有得到南齊前太子未死的消息,二是謝硯是否還忠心於南齊前太子。
大皇子試探了兩句,仍看不出謝硯的態度,面上有些急躁,他本也不太喜歡這種話裡有話的說話方式,能與謝硯周旋這麼久,實屬難得。
會客廳中沉寂了一陣。
正當大皇子猶豫著是繼續話中有話,還是直截了當一些之時,外頭突然傳來了幾聲驚呼,且都是不同女子發出來的。
思緒驟然被人打斷,大皇子拍桌而起,怒問道:「在吵什麼!」
很快,有五個人走進了會客廳中,最前面的人珠釵錦服最是打眼,正是大皇子妃。
亦步亦趨跟在她身後的一老一年輕是她心腹嬤嬤和丫鬟,走在最後的是神色迥異的織玉和之前那個婢女。
這幾人同時出現,大大出乎大皇子的預料,簡直要忍不住叫人將大皇子妃轟走,但在外人面前,他們始終維持著恩愛夫妻的人設,便不好發作。
這會兒穿金戴銀的大皇子妃也知情識趣地扮演起了賢內助的角色,不僅不吵不鬧,而且柔聲解釋起了聲音何來:「殿下,臣妾方才路過,遇上她二人端著茶盞正向這邊走來,本不想打擾殿下和謝大人,誰知這丫鬟連路都走不穩,一個不注意絆了一下,熱茶全都灑了出來,將臣妾的鞋面都弄髒了。」
「有這等事?」大皇子面色陰沉,疑惑地看過去,見她鞋面上真有一塊未乾的水漬,終於信了幾分,但又覺得蹊蹺。
他身邊這些伺候的丫鬟侍從,都經過精挑細選,不說完全不出差錯,也不可能如她口中一般毛手毛腳。
那婢女聽著他們的對話,腿一軟,神色悽惶地跪伏在地上,口中叫道:「殿下,奴婢冤枉……」
「我親眼所見,還能冤枉了你?」大皇子妃直接打斷了她,柳眉一豎,走到織玉身邊,握著她的手腕將她的舉至胸前,展示給大皇子看,「殿下您瞧,這位妹妹的手都被燙著了,不僅如此,她的衣裳也被打濕了。」
眾人的視線不由自主地集中到織玉的手上,果然見她手背上紅了一片,與纖細瑩白的十指一對比,顯得觸目驚心。
而她寬大的衣袍上,似乎也有大片暗色水跡,只是因為衣袍顏色本就灰暗,需要仔細分辨才能瞧得出來。
大皇子立刻黑了臉,謝硯的人在他府上受了傷,說出去實在叫他面上無光。
他又瞥了一眼織玉的手背,忽地愣了一下,大皇子妃握著她的手腕似乎握得很緊,她一直在試圖往回縮,一來一回間,衣袖滑落至小臂中間,露出芊芊皓腕以及延伸而下半遮半掩的玉色風光。
大皇子妃正等著他發怒,半晌卻什麼也沒聽見,不由疑惑地望過去,正看見他眼神中的暗色,心裡一驚,正要細看,他已經目含警告地看向自己,聲音喑澀:「既然如此,皇妃你帶她去上藥吧,順便換身衣服,你們身形差不多,正好你之前做了許多新衣服,挑件合適的給她。」
他又對那婢女說:「自己下去領罰。」
都以為他會大發雷霆,沒想到他不知為何突然脾氣好了起來,一番安排下去,那婢女千恩萬謝,大皇子妃雖有不滿,也在他的眼神中心虛了,不敢再得寸進尺,忙熱情地攜著織玉向自己的院子走去。
謝硯全程一言不發,只在大皇子讓大皇子妃給織玉挑件衣服時輕扯了下嘴角,垂眼遮住眸中冷意。
第18章 後院
外頭正是艷陽天,清晨的瓢潑大雨仿佛從未存在過,盛開的花叢之中,雨珠早在驕陽的照射下消失殆盡,只有蔫了的花瓣掉落在地上,逐漸被塵土掩埋。
織玉跟在大皇子妃身後,後面是那兩個丫鬟嬤嬤。
一出了主院,上一刻還熱情親切的大皇子妃立刻就放開了她的手,盯著她看了幾眼,哼了一聲,什麼也沒說,面若冰霜地向前走去。
那嬤嬤吊著眼睛覷了她一眼,推了一把她的胳膊,臉上的輕蔑甚至不屑掩飾,「請吧。」
這樣的冷眼她不知遇到過多少,心裡不甚在意,默默跟了上去,看似低頭安分地跟隨,其實一直默默觀察著周圍的布置。
大皇子府很大,按照北魏慣例,未被封王的成年皇子要在宮外辟一處宅邸。=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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