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沒有後面春圍的意外,這也許只是皇家兄弟不睦的小小插曲,在史書中最多只占幾個字。
有了這場意外,一切都截然不同。
按照朝廷的說法,前太子之死乃是春圍時有流寇混入獵場之中,驚其馬使其與衛兵脫離,而後行刺殺之舉。
但這樣的說法顯然不能服眾,皇家春圍竟叫流寇混進來,叫人如何相信?
坊間暗暗流傳的則是,前太子是被晉王世子所殺,至於過程,有說是晉王世子早安排了人埋伏在獵場之中,只待太子落單便動手,也有說是太子安排了人想殺晉王世子,卻遭反制。
總之,不論過程如何,人們都認定了此事不是意外。
但若非親歷者,恐怕誰也不敢斷言事實如何。
幾年過去,人們再談論起這件事時,也只是抱著又窺探到了一點兒皇家秘辛的興奮心情,不會有人去質疑晉王世子是否叛亂。
畢竟他也是南齊皇室,而且當時的風波在他的雷霆手段下很快平息,近些年在他的治理下南齊愈發富庶強盛。
民以食為天,能吃飽,賦稅也輕了,倉庫也堆滿了,普通百姓並不會介意坐在高位上的人究竟是不是正統,又使過什麼陰謀。
也只有一些迂腐的儒生、曾與他作對的權貴,偶爾攻訐兩句。
近年來,南齊與大彥也算相安無事,徐明碩為何要讓自己來刺殺晉王世子,織玉始終想不明白,就算只是為難她,那也應該將矛頭對準關係不佳的北魏才是。
無論徐明碩有何打算,她卻不能不聽從。
至於霍芝茵帶給她的那個消息,織玉沉著臉走進南齊合水城。
她要找的人,竟然就是自個兒刺殺對象的兄弟,她不知道是該笑還是哭,這種巧合,實在是她不願看到的。
此時距離她在林城接下刺殺晉王世子秦昀的任務已過去一月,這一月之中,她先是從林城到了齊都,在齊都待了一段時間之後,又從齊都來到了合水城。
在齊都的日子,織玉深感晉王世子在齊朝的威名與權勢,與她想像中的因有才能而頗有名氣的普通王府世子相去甚遠。
秦昀剛掌控局勢的那段時間裡,自然有很多人不服氣,明里暗裡對他下手,可是無一例外都失敗了,秦昀依然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晉王世子,曾經的太子黨卻七零八落,再也掀不起半點水花。
至於他是如何從康王手中奪得兵權,迫使康王深居簡出不再過問政事,又迎回父親晉王,卻與晉王政見不合,那又是另一個故事,並非織玉關注的重點
織玉剛到齊都的那幾天,和徐明碩在齊都的暗樁取得了聯繫,本是想請他們幫忙讓她能接近秦昀,誰料對方聽了直接讓她回去跟三殿下服個軟,說是他生性謹慎,出入皆有重重衛兵相護,身邊近侍也俱是可信之人,細作探子難以近身。
她自己又在齊都打聽了幾天消息,發現確實如此,一時愁眉不展。
唯一的收穫,大概是弄明白了晉王世子與晉王府二公子之間的關係。
晉王府二公子秦曜,生母乃是晉王側妃鄭氏,出生于越郡,長于越郡,直到五年前,才從越郡第一次來到齊都。
雖非一母同胞,但據說這兄弟二人關係很好,甚為親近,秦曜另有一同父同母的親弟弟秦暄,但與這秦暄的關係反倒不佳,兄弟二人常有齟齬,令鄭氏苦惱不已。
兩人竟然關係不錯,這讓織玉沒有想到。
再一打聽,秦曜的行蹤飄忽不定,竟無人能說得清他身在何處。
這時,霍芝茵叫人帶信給她,說在合水城可能有一個機會,是給南齊商人謝啟之子謝硯當護衛。
為什麼說這是一個機會呢,因為謝硯並不只是普通的富商之子,其父謝啟是南齊首富,生意不僅在南齊紅火,而且在魏彥兩地也有許多店鋪。
最重要的是,謝硯也曾是學宮的學生,和晉王世子秦昀是同窗,如今在朝廷中還領了一份閒職。
按照謝硯的身份,本沒有資格進入學宮,但經過窮得只剩錢了的謝老爺一番運作,硬是給他弄來了一個名額,謝硯得以與前太子、晉王世子以及一群皇親國戚、肱股大臣之子成為同窗。
謝老爺一生經商,字雖然識得,學問卻沒有多少,於是對謝硯這個中年才得的獨子十分嚴格,他深感商人地位的低下,從小要求謝硯飽讀詩書,以備將來入仕。
又費盡心思將他送入學宮,叫他與各個同窗打好關係,其中最重要的,自然是前太子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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