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目瞪口呆的烏雅嬤嬤出聲,耿舒寧捂著臉就要往外沖。
喊得更大聲——
「都是我的錯,我有罪,我這就去死!無論如何都要保證太后娘娘鳳體安康啊!」
長春仙館眾人:「……」
晴芳和晴淑:「……」
好傢夥,一上來就玩兒這麼刺激嗎?
耿舒寧跑了幾步,心下一涼,怎麼這麼安靜,都特麼幹什麼呢?
她咬牙喊:「誰也別!攔!我!我這就去佛堂,撞死在佛祖面前,以命換太后娘娘的安康!」
晴淑立刻反應過來,趕緊去拉自家主子,硬著頭皮哭喊。
「主子您別衝動啊,定是烏雅嬤嬤沒說清楚!」
她著急轉頭看向烏雅嬤嬤:「您快說句話啊!」
烏雅嬤嬤臉色鐵青,她一個為難人的她說什麼?
其實烏雅嬤嬤過去也幫皇上私下裡辦過些差事,按理說她不該這麼為難皇上看重的人。
可烏雅嬤嬤年輕時是有機會伺候太上皇的,只是叫個狐媚子搶了她的機緣,甚至將她害到辛者庫去。
若不是太后娘娘看在本家的份上,救下她帶在身邊,她這會子說不定都從安平堂送到亂葬崗去了。
當年那個賤人還不等她報仇,自個兒衝撞了當時六嬪里的安嬪。
如今兩個人都早死了多少年,卻叫烏雅嬤嬤存了份憋屈如鯁在喉。
烏雅嬤嬤跟主子一樣,信那惑星之說。
即便以前對耿舒寧感官還不錯,對紅顏禍水一般的狐媚子,也再沒辦法有好印象。
所以哪怕太后吩咐了給個下馬威就好,不要鬧大,烏雅嬤嬤也咬牙不肯說話。
晴淑拉著哭喊的耿舒寧,臉色淡了下來,冷冷注視著烏雅嬤嬤,壓低了聲兒——
「嬤嬤,御駕這會子應該才出城沒多遠吧?」
烏雅嬤嬤呼吸一窒,黑著臉轉身,「主子這會子應該醒了,縣主裡面請!」
「宮裡嚴禁喧譁,縣主這規矩還是該好好學學,可別驚擾了主子!」
耿舒寧放下手,露出乾打雷不下雨的嫩白小臉蛋,從善如流往回走。
路過烏雅嬤嬤身邊,送她兩個格外熟悉的小酒窩,「烏雅嬤嬤是宮裡的老人了,您說的話歲寧自然記在心上,您只管放心就是。」
烏雅嬤嬤冷笑不語。
*
繞過影壁,耿舒寧在周嬤嬤等人不冷不熱的請安聲中,踏進正殿。
太后就穩穩坐在上首,面前擺著個嶄嶄新的墊子,屋裡還有用帕子捂著嘴似笑非笑瞧著這邊的妃嬪。
除了皇后身子不適,沒過來,其他妃嬪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