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時音也是和前世一般好命。明明已經偏離了前世的軌跡,卻不想老天爺反而給了她前世更高的位置,更大的榮耀。
崔時寧愈想,心緒愈是不寧。等回到府上,見陶宗儀架上馬車又要往法正寺去時,心裡沒由來的怒火。
命人勒住他的馬車。
陶宗儀一臉不耐煩地掀開車簾,「我看誰敢攔住馬車!」
見是自己的妻子,眼中染上寒意和厭煩。
「你又要怎樣?!」
陶宗儀已不是一日如此厭惡她了。但此刻崔時寧接觸到他誇張厭惡的表情,才發現她亦是厭煩這個男人的。一事無成,自作深情,矯揉造作,令人倒盡胃口。厭煩正是因為這個男人,她才要喝那些又腥又苦的藥。
為何她重生之後,會執著於跟崔時音搶他呢?
現在想想,或是不甘心吧!不甘心原本處處不如自己的人過得比自己好。
真是不值當!崔時寧心內輕嗤一聲,想道。
如此想了,崔時寧也歇了攔他的興致,直接轉身回了府內。
她異常的舉動讓陶宗儀一愣,駕著馬車的下人也是二丈摸不著頭腦。
少夫人怎麼不跟公子吵了?
陶宗儀亦是不解,也無心探究她的變化。於是,又繼續命人趕著馬車往法正寺去。
這幾日,他時常會跟躲在法正寺消遣的崔叔父一起下棋閒談。
在洛城發生驚變之時,被人腹誹天生好命的崔時音在奮力掙脫鋪天蓋地的追捕。
她渾然不知自己已成為皇后。不過,便是她知道也只會覺得是麻煩和束縛。
自崔時音等人從禾城逃離後,追捕從未停過。反而在近幾日愈烈。
邊漠又距離甚遠,身邊的文齊又受了傷。果然,要通過陸路到達邊漠,只怕未到半路就會被人捕捉。
正等崔時音幾人正在商議是否要冒險搭乘船隻回邊漠時,在蘆葦盪中,忽然傳來幾聲微弱的求救聲。
李湛立刻示意他們將火堆熄滅,帶著人悄無聲息的往出聲的方向去。
過了許久,才匆匆歸來。
身後還一瘸一拐的跟著一個渾身濕透,滿臉泥灰的女人。
崔時音擔憂的看著來人。
李湛上前攬住她的削肩,輕聲道:「她是金紅的女兒,金紅臨死前求我們把她帶到安全的地方。」
崔時音瞭然。
她對付爾情的遭遇頗為同情,也敬佩金紅為了女兒孤注一擲的慈母之心。
於是,主動問,「她願意跟我們去邊漠嗎?」
寒風吹過,李湛脫下自己的外袍,披在她身上,才有空回答。
「她有地方去,金紅在江州有個親妹妹,嫁的人就是在船塢處做事,還做著海外的勾當。明日我們往南走,經過江州,坐船到泉港去,看看能不能聯繫到母親的船隊。」
崔時音閒來時雖涉及過地理圖志,但到底不如李湛熟悉,見他有理有條的安排好路線,自無異議。
夜色已深,眾人連日奔波勞累,除了放哨的,其他人早已就地睡著。
付爾情聽著四周的蛙鳴和蟲鳥聲,心中來回想著母親帶著她逃命,為了護她身亡的場景。
這是她們母女相伴時間最長久的時候,也是最絕望悲痛的時刻。
淚水緩緩從臉頰滑落至泥土中。母親已經死了,付爾情不想再麻煩他人,默默的忍住抽泣聲,用手輕輕擦拭著淚水。
崔時音睡的地方離付爾情並不遠,加之,今夜她也亦是輾轉反側,故而借著月光,就能輕易看到付爾情輕微抖動的身子。
靜靜地看了一會,見她緩緩平復下來。
心中微嘆,既經喪母之痛又要歷逃亡之苦,對於一個剛出閨閣的姑娘來說,是想像不到的。
寒風微過,即便是盛夏,崔時音還是覺得夜涼。
緊了緊李湛給他披上的外袍,又瞧見付爾情在寒風中縮成一團。猶豫片刻,想要起身。
一旁的李湛翻身用手環住她的腰,一股熱意瞬間讓她的身子暖和起來。
「不要把身上的外袍給她。」=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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