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物是我前不久才得到的,想著與大小姐今日的衣裳正配。正好借花獻佛,厚著臉皮贈予您,還望您不要推卻。」
艷麗婦人笑著將手中的髮釵就要往付爾雅的頭上釵。
只是付爾雅這小姑娘的意志倒是頗為堅定,揮手將髮釵打落在地。
看著墜落在塵土之中的髮釵,嘲諷一笑,「我道是什麼東西?一個破髮釵也配收買我。也就你們這些下九流才會把它視若珍寶。付爾情,你有這麼個母親,你還好意思在背後偷偷哭訴,不願嫁給許知府,也不看看你的身份,輪得到你來挑嗎。」
此話句句扎心,付爾情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纖白的手指握成拳。
艷麗婦人作為一個母親,怎麼會察覺不出付爾雅的話正化為刀刃在剜女兒的心。
她的一生在委屈求全,卑躬屈膝,其中的苦痛只能自己打碎牙齒混血吞咽下去。但女兒還小,此刻她卻不想讓她重蹈覆轍。
於是,收回臉上的笑,淡淡回道:「咱們這些下九流的人自然不如大小姐您高貴,買個髮釵都要當個寶。哪比得上您,家中金銀首飾無數,抬抬手,露出來的東西都能壓死人。」
付爾雅不是個蠢人,自然聽出話中暗帶的嘲諷之意,冷哼一聲,側頭吩咐身邊的丫鬟,「去把付爾情拉過來,見母親。」
她以為此話會使付爾情母女方寸大亂,但兩人似乎已經破罐子破摔,並不畏懼。
反而在丫鬟動手拉人時,艷麗婦人厲眼一橫,伸手將她推開。
「你就算是告到夫人那裡去,我也是不怕的!麻煩大小姐回去問問清楚,我金紅可沒半分對不起付大人!我此生也就這麼一個女兒,若是她不好,我亦有決心魚死網破!」
金紅?
藏在暗處的崔時音兩人聽到此名,面面相覷。
這不是飛花樓老鴇的姓名嗎?原來她與付家牽連如此之深。
崔時音有心引蛇出洞,卻也不曾料到會得到如此重要的消息。在聽到背後傳來腳步聲後,立馬悄無聲息的帶著碧桃繞過幾人,打算從前門坐馬車回去。
另一廂,付夫人冷著臉帶著起爭執的人回到府上。或出於考慮,金紅並未跟上,只依依不捨的安慰付爾情。
「別怕,咱們母女倆不欠她們的。等過段時間我會跟付大人提上幾句。還有那門親事,咱們不嫁。」
付爾情看著金紅眼中毫無掩飾的柔情,心中情緒暗涌,忍不住回道:「你阻止不了他們的,此事父親已經同意了,不然夫人不敢擅自決定。」
金紅笑了笑,拍拍她的手,「好孩子,你的人生大事該由父母做主。能做決定的不是付大人。總之,此事你放心,我會解決的。往後你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可以派人到飛花樓跟我說。」
說罷,抬眼望了望她髮髻上並無首飾,想起原本要送她的禮物被人輕易的踐踏在地。
想了想,從手腕上擼下一對翠綠欲滴的鐲子,往付爾情手上塞。
「過幾日是你的生辰,方才我也是想去買些首飾偷偷塞給你,但時機不對,恰巧碰見了那個煞星。那髮釵我們就不要了,待我以後尋到好的,再給你。這雙碧玉鐲是你外祖母留給我的,本想著成親的時候再給你當嫁妝,如今便提前給了你罷。你好生收著。」
付爾情手指緊捏著掌心溫涼的鐲子,眼眶酸澀。以前得知自己的母親是她時,心裡不是沒恨過。
那時常常不給她好臉色看,但她從來沒抱怨過。每次見她都會帶著一大堆的東西來,掛著笑臉哄她。也是從她身上她才體會到母親和親生母親的不同。
「你能不能帶我離開。」
姑娘沙啞的聲音在車內狹小的空間響起,「這些年,我過得並不好。她們經常欺負我,夫人和父親從來沒管過。」
金紅身子一愣,眼神意動。隨即,看向正大氣派的官衙大門,飛快的搖頭,「不行,你跟著我對你不好。只要你待在付府,你就是正經的官家小姐,這樣也能借著身份找個好歸宿。你回去不要怕,我會跟你父親商量的。」
付爾情聽到答覆後,失落的垂下眼眸,不再言語。
金紅見她傷心的模樣,心疼不已。伸手想要將她攬入懷中安慰,卻被驟然掀起的車簾嚇得縮回了手。
「二小姐,到府上了。您該下車了。」
付夫人身邊的嬤嬤冷淡的瞥了車內兩人一眼,重重說道。
聽到此話,金紅皺了皺眉。付爾情倒是習以為常的默默下了車,也沒見丫鬟過來攙扶。
金紅強忍著不滿,掛著笑臉對嬤嬤說道:「不知夫人是否有空,我……」
還未等她說完,嬤嬤滿臉鄙夷的回道:「我家夫人今日沒空,府中還有事情需要打理。哪跟你一樣有閒工夫專門招待人。」=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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