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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呸呸!」金娘側著頭連呸幾聲,「馮爺可不帶這麼咒自己的。您可是富貴命,日後會長長久久的安順下去的,能跟我們這些下賤人計較嘛!」

金娘幾句話就說的馮任一張粗臉上泛起笑容,讓旁觀的傅昱看得是深受觸動。自己好歹讀過些書,也經過一些世面,但說話的圓滑倒遠不如這位金娘。

「這位爺瞧著倒是眼生。」還未待傅昱反應過來,金娘便輕搖著團扇往他身前湊。

傅昱立馬面紅耳赤的跳將開來。

「行了,我這小兄弟年輕面生,哪經得起你這老狐狸的逗。」馮任今日是來談正事的,可沒工夫與金娘消磨時間。

金娘嬌笑一聲,「哎呦,馮爺。奴家不是一段時間沒見到您,您難得來一趟,前來請個安。您要是有正事,咱也不耽誤您。等會我讓他們拿幾瓶清露酒來,算我陪個罪。」

馮任笑著點頭,「那可讓你下血本了。」

「那值當什麼。」金娘豪爽道。

說完此話,也識趣的離開包廂,仿佛正像她前面所說的,只是來和老主顧打個招呼。

「昱弟,來!快坐!方才金娘絮叨這麼多,倒是耽誤了我們兄弟倆閒談的時間。」

馮任指了指下方的座位,笑著招呼還兀自站著的傅昱坐下。

傅昱忙乾笑著提袍坐下。

兩人一個有心一個有意,就著滿桌的菜和金娘送來的玉露酒,不知不覺拉近了關係,不一會兒就稱兄道弟起來。

「昱弟!」馮任後頭吃的不過癮,站起身來,左腳踩著椅子,右手提起酒壺,醉醺醺喊道,「你兄長我這段時間是過得憋屈呀。」

傅昱拿著酒杯的手一頓,朝他笑道:「難道有哪個不長眼的給兄長氣受不成,若有,小弟雖力薄,也願為兄長分憂。」

「唉!」馮任嘆了口氣,將手中的酒壺放回桌面,似有難言之隱。

「兄長不妨說一說。」見他拿捏著姿態,傅昱便知話頭來了,催促道。

馮任湊頭過來,低聲道:「昱弟你也知道,我家大人前陣子遭小人算計,被閒置在家,鬱郁不得志。連帶著我們這些手下人也整日焦慮,心疼我家大人。再加之以往為了聖上名譽著想不與他人同流合污,很是得罪了一幫子人。這幫子人如今正躍躍欲試呢,就差一個機會來落井下石了。」

傅昱聽到此處,心中暗笑。

夏太監雖並不怎麼盤剝百姓,但借著聖上的名頭拿了禾城豪商富賈不少好處,其中有多少落到自己荷包還真不好說。至少他能在老家買下千畝良田,就證明數額可能比想像中的大。現在馮任在他面前叫屈,可不令人發笑嗎。

話雖如此,傅昱還是頗為觸動的接道,「竟是如此!那大人豈不是跟我兄弟一樣委屈。」

「哦?你那兄弟是?」

見馮任問起來,傅昱忙不迭進入正題,「兄長,我兄弟就是在鎮壓復興幫起義時失蹤的李湛。」

「原來是他。」馮任佯做剛知此事,隨即站起身來,來回在屋中踱步。

傅昱見狀,忙道:「兄長可是認得我那可憐的兄弟?」

「自是認得。」

說罷,馮任用腳勾過凳子,低聲道:「你兄弟的死只怕另有隱情。」

傅昱神情一震,深吸一口氣,口中追問道:「還請兄長賜教。」

馮任拍了拍他的肩膀,面露同情:「你們久居天子腳下不知江南的水有多渾,那甚么子復興幫算什麼,藏在它背後的才是要命的東西。整個江南的官場哪個沒跟復興幫有牽絲掛縷的關係。你兄弟也是倒霉,根基淺又牽涉得深,就被幹掉了。不過這也怪不得他,我家大人背後還有藍大官呢,還不是等被整完才醒悟過來,只是現在也來不及嘍。」

傅昱問,「復興幫一個江湖幫派,叛逆之徒。不是被朝廷派兵剿滅了嗎?」

「哼!」馮任冷哼一聲,「騙那群朝廷派來的傻子罷了,剿滅的只是一些外圍人員,核心的幾個人照樣不是逍遙法外。」

傅昱初聞此事,異常震驚,「難道府城的官員都不管嗎?!」

「怎麼管?整個江南上上下下已為一體,一有哪個傻子跳出來當出頭鳥,連命都由不得自己。」

傅昱覺得自己正在捲入一場巨大的風暴當中,禾城的走向如何,已然不是他和崔時音所能動搖的事情。

馮任見傅昱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暗自搖頭。

本以為這小子有膽子聯繫自己,定有一番攪局的心思,誰知才看到冰山一角就已被駭得不敢動彈了。

傅昱怔忪片刻,卻道:「兄長,實不相瞞。若是我兄弟失蹤的背後當真有原因,我們也會追查到底。只是不知夏大人那邊是否有此意?」

馮任上下打量他一番,拿起一杯酒,「大人的意思都在這杯酒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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