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時音透過車簾遙遙見得李湛過來,掀開一絲縫隙,開口道:「我們什麼時候啟程?」
大軍在此,她總覺得心裡不是很安寧,再加之最近的傳聞,更想儘快離開此地。
李湛心裡頭也是如此想,「不管他們,我們現在便走。」
剛要準備離去,卻見往洛城方向不遠處一隊人,打著儀仗朝他們奔來。
兩人面面相覷,此刻便是想走,只怕也得等事了之後再走了。
涼亭內,一面白中年太監正宣讀旨意,其餘人等都跪伏在地。
「大都督,陛下也是體恤你,這幾年忙於王事。再加之,」
說到此處,中年太監略低了低嗓音,「如今朝中對大都督你的意見很大,都紛紛奏請陛下要將您處置了。陛下實在沒有法子,只能採取折中的法子,讓你在家休養幾年。等事情過去了,再復用也不遲。」
「多謝陛下惦念,只是我軍中的兄弟剛從前線打了仗回來,突然換了主帥只怕會不服氣。」王岩強壓住心中的怒火,開口道。
「這個大都督不必擔心,不會虧待將士們,陛下早有安排。您身邊的副將可暫領這支大軍,等時機到了,大都督自會官復原職。」
多年打拼下來的軍隊,說換人就換人,王岩自是心不甘情不願。但龍座那位顯見的是有準備而來,縱使再憤憤不平,形勢並不在他,也只能咬牙應承。
見他答應,中年太監臉上掛滿了笑意。在轉頭離去的一刻,突然瞧見了一張似曾相識的臉。
「你們是何人?」
青公子收斂住眼中暗藏的冷光,緩緩行禮道:「高公公,在下仍晉安長公主身邊的侍從。奉命來此護送崔夫人回京。」
「原來是長公主身邊的人。」高公公點點頭,他曉得最近陛下時常往長公主府中去,對她頗為寵愛。作為陛下身邊的人自然懂得如何順風使舵,因而待長公主府中的人頗為客氣。
但也僅僅只是客氣罷了,畢竟只是一個侍衛,不值當自己花心思。
不過花無百日好,人無千日紅。誰知道陛下的興趣有多久呢?要他說,也就貪圖新鮮罷了。
要有更美的女子出現,說不定就能勾走陛下的眼光。比方說馬車旁的崔夫人便不錯,讓人望之飄然。
感受到那束灼人的視線,崔時音低著頭不安的抿著唇。李湛側了側身將她擋在身後。
等那高公公一走,在場的人就沒有一個興致好的。一眼看去,臉色最糟糕的莫過於失去大軍掌控權的王岩。
但不知為何,立在一旁的青公子臉色也是莫名,透著寒意。
一行人連日奔波回到洛城,已是晌午時分。
城門處等待通行的人甚多,不過怪異的是出去的人反而比回城的人要多。
「一場壽辰要辦得家家皆盡。」李湛冷眼瞧著眼前的一幕,道。
崔時音輕嘆了一聲氣,搖搖頭示意他不要魯莽,旁邊還有宮內人在。
有高公公等人領頭,崔時音一行人自然不須,跟普通百姓一般,需要排隊進城門。
等高公公進得城內兀自往皇城方向去後,在分岔路口處,青公子突然縱馬奔到崔時音馬車旁。
無視在前頭坐著的李湛,撩起車簾,柔聲對裡頭的崔時音道,「夫人珍重,日後定有相見之時。」
崔時音自聽李湛猜疑他是賀蘭亭後,心緒複雜,一路上便有些避著他。
但未曾有證據證明,也不好妄自猜測。見他過來,熟悉的眉宇間笑著說出此話,越發覺得他好似賀蘭亭。
李湛見他還貼著上前來打攪夫人,也不與他多言一詞,冷笑一聲,將馬車往府中趕去。
男子一時不察,便被落在後頭。
經此一動,崔時音紛雜的心緒收回,似笑非笑的看著前頭暗自生著氣的男人。
「我沒有與他說話。」
輕淡的聲音從後頭傳來,李湛的身子一僵。
「不管他是不是賀蘭亭,都已與我不關了。我與他前緣已盡,只能算尋常的故人。」崔時音繼續道。=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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