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物品,是個人。」
「人?」崔時音疑惑道。
李湛聽到她們這邊的動靜,也望向晉安長公主。
晉安長公主沒有迫切地說出答案來,而是神秘一笑,拍了拍手心。
隨即從屋外傳來一道優雅的笛聲,伴隨著扭動著細軟腰肢的舞女,一翩翩白玉郎吹著玉笛,緩緩邁入正廳內。
眼如點漆,面如凝脂。那玉色的笛子橫在他的朱唇旁,竟讓人生出蹂躪的衝動。
一曲畢,白衣男子放下手中的玉笛,「和鳴拜見長公主殿下。」
「起來吧。這兩位是我請過來的客人,崔夫人和李公子。」晉安長公主瞧著美人兒,心情大好的介紹道。
和鳴甚是乖巧,聽晉安長公主向他介紹兩位客人,瀲灩的桃花眼微斂,沖崔時音彎腰行禮,「見過崔夫人,見過李公子。」
崔時音點點頭,以示敬意。
「和鳴且坐到崔夫人面前去。」晉安長公主指了指崔時音身邊的位置。
崔時音抬眸望了望對面,李湛的臉已經黑沉下來了。
「夫人,我給您倒酒。」
和鳴那雙多情眼一眨,立馬款步來到崔時音旁邊的坐席上。撫弄玉笛的素手微抬,拎起桌上的酒杯,便要幫她倒酒。
「她今日在馬上受了顛簸,喝不了酒。」李湛在對面冷不丁的插嘴。
隨後,起身把桌上琉璃盞中不知何時已妥帖剝好皮,均勻切成塊的水果端起,緩步走上前,放置在崔時音面前的案桌上。順帶把礙眼的男人擠開。
「夫人,吃點水果吧。」
「夫人,裡頭是果酒,甘甜可口。」和鳴也不著惱,在一旁拎著酒壺,沖崔時音溫聲道。
唔,左邊的是果盤,右邊的是果酒。
崔時音夾在中間,頓時頭都大了。
「水果原汁原味,沒有加酒,不沖人,」李湛咬牙隔著崔時音看著對面的和鳴。
「果酒溫醇,也不沖人。」和鳴溫柔道。
晉安長公主支著下巴在上面看熱鬧看的正歡,她可許久未見如此有趣的畫面了,當真是甜蜜。
崔時音看著她的表情,已不指望她能開口幫她解圍。下好決心,一咬牙,推開面前的兩隻手,端起茶杯。
「我喝茶,喝茶最解渴。」
兩人俱是一僵,紛紛拿眼瞧著崔時音將一盞茶灌入肚中。
晉安長公主幹脆趴在案桌上強咬著牙憋笑,生怕笑出聲來,等會被向來臉皮薄的崔時音聽到,以後會不搭理她。
李湛耳聰目明,先前便對晉安長公主向崔時音介紹男子就頗為怨念。好不容易將那些男子擠下去,如今又來了一個小白臉,怨氣便當得上婦人抓到自家丈夫在花樓喝酒的時場景了。
「阿音覺得和鳴如何?」晉安長公主不嫌熱鬧大,問崔時音。
崔時音頓覺頭皮發麻,左邊銳利的目光有如實質。
「尚可。」
「和鳴善吹笛撫琴,亦會錘肩按摩,煲湯燉煮佳肴。正巧你孤身已久,我把他送到你府中如何?」
崔時音還未作答,便聽見左側男人的呼吸聲加重。
右側的和鳴倒是歡喜的很,側身朝晉安長公主行了一禮,隨即含情脈脈的看向崔時音,「多謝殿下,和鳴必將好好伺候夫人。」
崔時音僵笑一聲,待要拒絕。
左側的男人卻更快一步,「我府中正缺撫琴弄笛之人,方才和鳴公子的笛聲頗讓我生出知音之意,不知殿下可否割愛?」
晉安長公主和崔時音俱是怔愣在地。
李湛?要和鳴?!
「李公子,當真要和鳴?」
李湛面無表情回道,「當真。」
這下,晉安長公主不知如何回答了,抬頭望向崔時音。崔時音目視前方,不與她對視。
她先前聽得分明,晉安長公主趴在案桌上笑的可歡樂了。
「和鳴生是殿下的人,死是殿下的鬼。」和鳴轉而含著淚,堅定道。
方才還說要跟著崔時音走,好好伺候她呢?如今倒對晉安長公主依依不捨起來了。
對此,李湛嗤之以鼻,就知道這小白臉沒安好心。
「殿下的美意,妾身心領了。只是我在府中並不算孤單,有許多事情要做。」崔時音為免尷尬,回道。
李湛聽到崔時音拒絕,嘴角上揚,「既然和鳴公子不願跟我,那便算了。」
晉安長公主在上面看的明白,只怕是李湛不願讓阿音收下和鳴,才會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