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婉平郡主嚷嚷道,「誰讓你教我這些東西!」
「婉平,不可對師父無禮。」
在崔時音想要再進一步時,一宮裝麗人在奴婢的簇擁下緩緩走來。
「想必這位便是王爺請來教導郡主的崔夫人吧。」
「回側妃娘娘的話,正是崔夫人。」旁邊的宦者恭敬回道。
「側妃娘娘。」崔時音行了一禮。
「崔夫人快快起來。」許側妃展開笑顏,親自將崔時音扶起,細細打量著她,一幅可親的模樣。
「崔夫人不愧是聞名洛城的佳人。」
「許姨,你跟父王說一下,我不要她來教我,好不好。」未等兩人寒暄完,婉平郡主便扭著身子沖許側妃撒嬌。
看的出來,婉平郡主雖然不是許側妃親生的女兒,但兩人的關係十分親密。
許側妃無奈道,「婉平,不要胡鬧。這是你父王為你定下的師父。」
婉平郡主甩了一下手中的馬鞭,生氣道:「她不會騎馬射箭,只會教我什麼繡花念佛。我是父王的親生女兒,才不要學這些沒用的東西。也不知道除了好看父王還看中她什麼?等他回來,我要讓他趕走這個女人。」
「婉平!不可無禮。」許側妃見她口無遮攔,低聲訓斥了她一聲,旋即沖崔時音笑了笑,「平日裡王爺太嬌寵她了,才會對夫人使小性子。夫人別見怪。」
崔時音當然不見怪,婉平郡主越反感她才越好,這樣她便不用提心弔膽的來王府了。
「側妃娘娘,郡主。王爺請的教郡主馬術和射箭的李公子來了。」
在三人談話之際,門外有人來稟報。
「終於來了。他不是前些天不答應嗎?今兒個怎麼就答應下來了。」
聽到李公子的名號,婉平郡主神情雀躍,與之前見崔時音的氣勢洶洶的態度截然不同。
「你父王到底是心疼你,你磨了他這麼久,還不是遂了你的願,把人給請過來了。李公子的母親與王妃是相識的熟人,你等會可不要對李公子無禮。」許側妃笑道。
「他母親跟我母親相熟?我怎麼之前沒聽他說過。」婉平郡主疑惑道。
許側妃淡聲道,「老一輩的交情了,你還那么小,就算跟你提過,你也不一定記得。」
說罷,轉頭望向崔時音,「聽王爺說,夫人擅長琴棋書畫。不若夫人先與婉平相處一會,再教她。不然這孩子對陌生人總會保持排斥的心態。」
還未等崔時音開口,婉平郡主插嘴道:「我才不要她跟著我,我要去學騎馬射箭,她這些什麼都不會,跟著我去且不是礙手礙腳的。」
「什麼也不會也亦可從頭學起,何談礙手礙腳。」
伴隨著清朗激越的嗓音,穿著一身雲紋墨青色勁裝的李湛大步邁進門內。挺拔健碩的身姿,窄而有力的腰身,配著俊朗而又帶著一絲野性的面容,讓人經不住感慨當真是英姿勃發的少年郎。
「李湛!」婉平郡主不是以前沒有見過李湛,但不知為何今日的他額外具有男子漢氣概,讓人看著心便開始發芽生長。
李湛站立在中間,朝三人抱拳行禮,「側妃娘娘,郡主。」
頓了頓,面向崔時音,柔聲稱呼,「夫人。」
崔時音看到來人是李湛有些驚訝,但隨即一想,李湛是邊漠長大,與騎射一道極為擅長,也怪不得臨江王會請他過來教郡主。
「李公子。」崔時音含笑點頭打招呼。
「夫人和李公子認識?」許側妃問道。
李湛眼睛都捨不得從崔時音身上離開,回道:「我與夫人相識已久。」
「既然兩位認識,那再好不過了。正巧李公子教婉平騎射,崔夫人便可教她棋琴書畫。」
「我只學騎射。」婉平郡主猶在反對。
許側妃只當自己沒有聽見,吩咐下人帶三人一同去了騎射場。
待三人一走,她身邊的一直跟隨的貼身嬤嬤,滿臉心疼道:「娘娘,您就這麼忍著氣,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
許側妃揉了揉額角,淡聲道:「那又能如何呢?王爺已經警告過我不要有非分之想,他現在對崔時音還沒得到手,正是新鮮的時候,若是我對她使絆子,王爺是不會放過我的。」
「這位子您等了這麼多年,府中上上下下哪個不敬重您,便是宮中太后也時有誇獎。憑什麼一個喪夫和離的女人一來仗著區區美色,便占據王府後院主位。」
許側妃的貼身嬤嬤從小將她奶大,兩人的情同母女。她是親眼見著自家姑娘從一名不受寵的小官庶女一步步成為王府掌家的側妃。
其中的辛酸難以言喻,眼見的多年經營就要拱手讓人,怎能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