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江王爽朗一笑,「夫人不必自謙,救命之恩,當湧泉相報。先前我找了許久未曾找到夫人,原以為夫人是劉家女眷,卻不曾想是崔公的女兒。」
搭救臨江王之事純屬偶然。
那時清明時節,小雨紛紛,崔時音在山上祭拜賀蘭亭的墳墓。等到下山時天色漸晚,行路匆匆之際,在山路旁的草叢中發現一男子伏倒在地,滿臉血污,一支利箭貫穿胸膛,眼見得危在旦夕。
崔時音起了惻隱之心,掩去痕跡,將男子帶入莊中,偷偷請來信得過的大夫進行救治。
不過幾日之後,男子便離開了,離開之前還特地問了她的名字。
崔時音那時也不知道他便是臨江王,便報了老夫婦以前為她取的名字。
本以為不會再見面,如今臨江王問起,崔時音便覺得有些尷尬。
崔父在一旁聽得自家那忤逆的二女兒是臨江王的救命恩人,心中才明白為何他先前會三番五次派人暗示要娶崔時音為繼妻,忙笑道,「小女能救下王爺也是她的福分。這孩子想必是害怕極了,回家也沒跟我們說一聲。」
話語中帶著親昵,不知曉內情的還以為他當真是個關心兒女的慈父。
臨江王不置可否,崔時音亦是面無表情。
「崔公,不知本王能否單獨跟夫人說兩句。」
面對臨江王的請求,原本訕訕的崔父也不管崔時音是否答應,獨自點頭應諾,將空間留給兩人。
見崔時音神色蹙著雙眉,眼神中透著緊張和戒備,臨江王提起桌上的茶壺,倒了一盞茶,茶水淅淅瀝瀝的落到茶杯中。
「夫人,請喝茶。」
崔時音接過茶盞,不好意思的說道,「王爺身份尊貴,該是我為您倒茶才是。」
「夫人何須與我客氣。」臨江王手指敲打著太師椅的扶手,神態疏散的望著崔時寧皎玉般的面容。
崔時音在他的凝視之下,極為不自在,仿佛被狼盯上的羊一般。
低垂著眸子,想要開口轉移他的視線卻不知道該跟他談些什麼。
說到底身份上的差距,使得兩人不能平等的對話。更何況又有前事在,崔時音並不想跟臨江王過多牽扯,若是深談,不免有些尷尬。
「夫人可知,那日之後我為了尋人,可把姓劉的人家都找了個遍?」臨江王輕笑一聲。
崔時音自那日後也沒有把事情放在心上,自然是不知道他還會去找她。
「那日玩笑之語,還請王爺不要放在心上。」
「我並不是苛責夫人,夫人不必緊張。原本之前便要親自來向夫人道謝,但不巧受了皇恩暫時離開洛城一段時間,便吩咐府中管事前來。不知這奴才說了什麼,竟讓夫人對我如此生疏。」臨江王看著她疏淡的表情和動作,頗為委屈。
一個王爺怎會不知道自己的管事到底傳達了什麼事情?崔時音對於他的說辭半信半疑。
「王爺當真不知?」
「不瞞夫人,我前不久才剛剛回來,今日便上門來道謝。」
崔時音默然片刻,回道,「前段時間父親一直催促我改嫁,選的對象便是王爺。我雖算不得什麼貞潔烈婦,但夫君去世沒有多久,是不想另嫁他人的。既不是王爺的意思,那我便放心了。」
臨江王聽得此話,敲擊扶手的動作停了下來,直視崔時音的眼神,「若我是這個意思呢?夫人便放不下心嗎?」
「是。」崔時音斬釘截鐵道。
「妾身蒲柳之姿怎能與王爺相配。」
「夫人過謙了。若是夫人算是蒲柳之姿,豈不是羞煞旁人。」臨江王搖頭道。
「其實當時夫人救下我,我睜眼自見夫人第一眼,便夜不能寐。」
崔時音苦笑道,「多謝王爺抬愛,只是我嫁過人,不想……」
臨江王強行打斷,「夫人雖然嫁過一次人,但我也與夫人境遇類似,在幾年前王妃便已去世,獨留一女婉平在膝下承歡,如今王府之中正缺一個女主人。」
說罷,眼光灼灼的望著崔時音。
「王爺英姿雄發定會覓得佳人,屆時妾身一定上門祝賀。」崔時音避開他的眼神,回道。
見崔時音話里話外的意思是不肯,臨江王也沒有強逼於他,笑著轉移話題。「說起我的女兒婉平來,自從她母親去世之後,性子便一直不大能耐得住,喜愛玩耍,不愛詩書。我又常年在外,家中的女眷又無一人有能力去教導,拿她也沒辦法。」=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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