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崔夫人登時便怒氣上涌,「放肆!」
「母親息怒。」崔時寧不曾想到幾年未見崔時音的性子變得如此桀驁,以往哪敢在家中高聲反駁父母。
「你瞧瞧,早晚有一天我會被這個孽障氣死。她且巴不得我和你父親不好過。」崔夫人即便在大女兒的安撫下情緒稍微平復些,但怒氣仍未消減。
「是呀!二妹妹。你以往對著哥嫂放肆也就罷了,如今在父母面前也口出惡言,妄意揣測。將父母親對你的一片慈愛之心至於何地?」蔣氏見崔夫人生氣,也在一旁惺惺作態的補上一句。
「慈愛之心?」崔時音笑出聲。
崔時寧皺著眉,道:「妹妹!怎能如此無禮。」
崔時音拭去眼角溢出的淚水,眼中一片荒涼。
「我有件事情一直想知道。」
「何事?」
「我究竟是不是母親您生的?」崔時音的語氣很平淡,仿佛在問一個尋常的問題。
崔夫人頓了片刻,冷聲道:「你若不是我親生的,我又何必將你從那下賤之地接回來。本以為到底是我崔家的孩子,舉止嫻雅,能識大體。我與你父親費盡心思調教,如今卻得來什麼結果。」
聽著崔夫人口口聲聲的指責,崔時音覺得自己有些東西或許也該放下了。
「母親對我失望,我何嘗不對你們失望。自我回到崔府,你和父親可有把我當成女兒般看待。放在後院之中,不管不顧,打個巴掌給一顆棗,這就是所謂的調教?我不是畜生,我也不需要你們如此訓我。如若不是叔父嬸嬸一家,見我可憐,將我帶至隨州,我可能就此死在後宅中。便是婚姻大事,你們也是打著處處為我著想的旗號。但是,蒼天在上,母親你們當真問心無愧嗎?」
明明崔時音沒有憤怒,只是平靜的將事情陳述出來,但在場的所有人都能感受到平靜面孔下隱藏的悲憤。
「妹妹,母親如何是對你不管不顧。自接你回來便為你請了專門的女先生,是你少時頑皮將先生氣走的,如何能怪父母。」崔時寧避開婚姻大事不談,反而提起女先生的事情來。
蔣氏接道,「在洛城女先生還是很難請得到的,母親對二妹妹不可不謂用心良苦。」
「那女先生如何,姐姐心裡不是最清楚嘛。畢竟你的東西也沒少送給她。想必母親心裡對她的品行也是一清二楚吧,否則不會不讓她去教姐姐。」
崔時寧的手心微微出汗,難不成她知道了。
崔時音見她們還敢將女先生的事翻出來。索性就把事情放在明面上說。
「她原本是母親特地為姐姐從嶺南王王府請過來的。但是請到府中之後,母親便後悔了,因為你發現此人好嫉自私,品性不良,性情暴躁。底下的學生稍有不慎,就被責打。你怕得罪嶺南王府不敢將人送回去,也怕她會欺負姐姐,便讓她來教授我這個剛回來還帶著泥腿子氣,冥頑不靈的女兒。」
「至於姐姐,在我親手繪製的白鶴圖受到祖母讚賞時,不是你吩咐你身邊的丫鬟明里暗裡向她提示我不受器重,要好好調教嘛?怎麼如今大傢伙年紀輕輕的記性都不好了嗎?」
「二妹妹是瘋了嗎?」見崔夫人和崔時寧兩人的表情不對,蔣氏率先出聲制止。
崔時音對著蔣氏似笑非笑道,「我瘋了?我只是不想再遮遮掩掩下去。大嫂倒是沒瘋,能把大哥的青梅和親生孩子從外頭接進來,視若己出,當真是賢妻良母,只是不知道賢哥兒知不知道自己有個哥哥。」
「崔時音!」
見她毫不遮掩的把崔浩的私事說出來,崔夫人忙出聲制止。
「母親不想讓大嫂知道?」崔時音佯作驚訝的捂住自己的嘴,隨即又道,「母親不是與大嫂親如母女嗎?這種大事怎能瞞著她。」
「你且閉嘴吧!」崔夫人看著呆若木雞的蔣氏很是頭痛道。
「她說的是真的?那個孽種是夫君的親生孩子?」蔣氏聲音顫抖,「母親您不是跟我保證只是給她們母子一個容身之所嗎?如何又出了一個孩子?!」
眼見局勢愈來愈混亂,崔時寧不得不開口,「嫂嫂,二妹妹是氣急了說笑呢?若是大哥的孩子,李家怎會輕易放過音尋。」
對了,肯定是崔時音故意挑撥離間,蔣氏覺得崔時寧說的也有道理。
「是呀!」崔時音單手支起腦袋,眸子微眯,笑道。「多虧姐姐提醒我,我差點忘了,這件事好像可以跟李家說一下。」
崔夫人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不可!」
「為何不行?」崔時音挑眉。
「這樣做豈不是壞了你大哥和音尋的名聲!」
「母親狹隘了,李家好歹也是幫著大哥養了多年媳婦和孩子,是崔家的恩人,咱們也得多關照關照李家才是。怎麼就大哥的名聲是名聲,旁人就不要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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