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個說法一經提出,便慘遭夭折,因為賀蘭大人明確要求每個人必須參加宴席。這次不單是賀蘭府中的宴席,而是整個賀蘭家族的家宴,便是連重病在床的賀蘭樾不知為何,也強撐著身體來參加。
宴席之中一片歡歌笑語,坐在對面的賀蘭樾臉色蒼白,時不時重咳一聲,望著崔時音的眼神凝重而又擔憂。
「逢此盛事,大家都該飲一杯,慶祝天下太平,陛下太后萬壽無疆。」賀蘭氏族長賀蘭宥舉起酒杯笑道。
「遙祝陛下太后常樂永年,萬壽無疆!」眾人皆大笑,舉起手中的酒杯相祝。
榮大夫人見坐在一側的賀蘭夫人沒動酒杯,笑呵呵道:「今天是個大喜的日子,二弟妹怎麼不飲上一杯?」
賀蘭夫人此刻哪有心情飲酒,見榮大夫人出聲後,眾人都望著她,只能強笑著飲下眼前的酒。
「對了,你之前請來的那位正圓師父法事做得如何?過幾日也是莘兒的忌日,偏偏盂蘭盆節將近,法正寺的幾位高僧都請不到。」
容大夫人也有一個早逝的孩子,每到這時,都會給他舉辦法事。
賀蘭夫人的臉色變得蒼白,底下如何氏等人也是提心弔膽,望著上方。
「正圓師父昨日就出府去了。」
「那是不巧。」容大夫人也沒有多想,遺憾道。
「大伯母若是要找正圓師父做法事,只怕永遠也尋不到了。」崔時音坐在下方,望著賀蘭夫人慢悠悠地笑道。
賀蘭夫人和何氏聞言臉色大變,在場眾人皆不明白崔時音是什麼意思,但潛意識覺得今天只怕有事發生。
「老大家的!你今天喝醉了!王嬤嬤快把大夫人扶下去!」怕崔時音口無遮攔,當著大家的面把事情說出去,賀蘭夫人急聲吩咐人想把崔時音帶下去。
崔時音豈能如她所願,當先一步走到賀蘭大人案桌前,行了一禮。
「老大媳婦,今日是喜慶的家宴,你何至於此呢?」賀蘭大人不用猜就知道定是自家那蠢婦,又惹了些事端出來。但此時是家宴,再大的事,也不應該這個場合鬧出來。
「正是族中眾人在此,兒媳才需大家做個見證。」崔時音立在中央如同傲立雪中的紅梅,高聲道。
「亭哥媳婦,你需要族裡人做什麼見證?」賀蘭宥皺眉望了臉色鐵青的賀蘭大人一眼,問道。
「兒媳自請歸家!」
此話如投入湖中的石子,掀起屋中眾人的討論聲。
「賀蘭家以前可從來沒有出現過歸家另嫁的婦人。」賀蘭宥沉默了片刻,回道。
賀蘭家確實沒有出現過歸家另嫁的婦人,蓋因塔特族父妻子繼,兄死娶嫂的風俗。只是融入漢俗久了,賀蘭家也就沒人提過此事。
「亭哥媳婦,亭哥去世還未滿三年,提歸家的事怕是不好吧!」容大夫人也不贊成崔時音歸家,這是傳出去於賀蘭家顏面有損。
「非我執意如此,而是我在這府中被婆母逼的待不下去了。」崔時音絲毫不給賀蘭夫人留任何顏面,當著眾人的面把話說出來了。
「大喜的日子,咱們且喝酒不提這些。」賀蘭曄一聽,心中不妙,連忙出來打岔。
崔時音絲毫不理會,直接說道:「大伯母可知為何那個正圓再也尋不到了?」
「嫂嫂!」賀蘭樾在座中再也無法保持冷靜,起身想要去拉崔時音的手,卻被她甩開。
眾人看她們這副姿態,心緒涌動,互相使著眼色。
容大夫人見此情狀,哪裡還敢繼續問下去,只怕會問出捅破天的消息來。
「因為正圓他……」
「老大媳婦!」
「住嘴!」
喝止聲皆出自上方賀蘭氏夫婦的口中。
賀蘭大人知道此事若是不給她一個答案,只怕府中的臉就丟盡了,強壓下胸中翻湧的怒氣,開口道:「老大媳婦,你若是想要歸家那便依你,只是盂蘭盆節快要到了,你不念在府中眾人的面上,也該念在亭兒的份上,再等幾天。」=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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