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見自家弟弟一幅色迷心竅的模樣,氣急敗壞,「你們是一個個的都被鬼迷了心竅了!我要是男兒身,就不會被一幅皮囊所迷。」
你是女的,當然是這麼想,何宗耀心中暗暗腹誹,繼續舔著臉問道。
「要不大姐你幫幫我,說不定就瞧上了呢?要是真有了結果,那大批的資財就夠我們一輩子花了。」
何氏有的時候雖然渾了些,但也沒有像何宗耀那樣痴心妄想,覺得自己多了幾兩肉,就與旁人與眾不同了。
「做夢吧!她握著大把的財物,賀蘭氏絕對不可能答應讓她另嫁的。便是要另嫁,大齊朝有的是人上門。」
何宗耀訕訕道:「我這不是問問嘛。」
何氏直接不耐煩的翻了個白眼,「不該問的就別問。」
反正剛才的話也是隨便提提,何宗耀也不惱,從袖中掏出一瓷瓶來。
「這是我從外頭一個大夫那特地高價買來的金創藥,這個大夫最擅長治皮外傷了。你拿去給姐夫用。」
何氏接過瓶子,一臉狐疑,「你別是被騙了吧?」
「我千辛萬苦找到那個大夫買來的藥,你不要算了。」
聽到此話,何宗耀面紅耳赤,伸手就要奪回藥瓶。
何氏見他如此激動,避開他伸來的手,道:「罷了,難得你一份心意,等會我拿回去給你姐夫試試看。」
「這可是專治皮外傷的藥!價格高著呢!為了這個我荷包縮水一大半,朋友請我去詩會,我都沒去。」何宗耀額外強調道。
他的話倒是真的,從那個大夫買的藥的確花了一大筆錢,但這個大夫是他的老相好介紹的,是否是專治皮外傷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何氏不愧是何宗耀的親姐姐,聽到錢字,立馬道:「我沒錢了。」
「你不是當著家嗎?偌大的家都歸你管,怎麼會缺銀子。」
也難怪何宗耀不相信,自何氏掌著賀蘭府中的管事權,每次他上門來就會在他眼前炫耀一番,府中的管事丫鬟見到他也是畢恭畢敬,態度比之前好多了。
現在何氏在他面前說沒錢,他自然不信。
何氏沒好聲氣道:「府里的帳家裡的老爺子都派人盯著呢。」
「說到底跟這麼個樣樣出頭的美人做妯娌,一對比,大姐你的日子未免太憋屈了。」何宗耀嘆道。
「那能有什麼辦法,日子還不得這麼過。」
何氏何嘗不覺得憋屈,人比人氣死人,似崔時音這般好命的人,不費吹灰之力就得到所有,真讓人心中不平。
「其實也有法子。」何宗耀環顧四周,見無人在,湊到何氏耳邊低聲道:「我在外頭認識一個朋友,有件一本萬利的生意。」
「什麼生意?」見何宗耀有賺錢的法子,何氏連忙追問。
「就是有人遇到棘手之事,咱們出把子力幫一下人家,渡過難關。」
何氏皺眉:「就這麼簡單?人家就能把銀子分給我們?」
「哎呦,大姐。要不是你是我親姐姐這麼好的事情我也不會先跟你說呀!這事說簡單也不簡單,要接著這門生意全靠背景關係硬不硬,要是關係不硬還辦不成呢!」何宗耀笑道。
「這……」
見她還在猶豫,何宗耀故意說道:「怪不得你在這府里立不起來,大好的機會放在面前還在左思右想,難道你要被大房那位崔氏壓一輩子嗎?樣貌是天生的比不上,能力是後天的總能比上吧!再說手裡有錢,心裡不慌。以前因為沒錢咱們在那女人面前受了多少氣,若是能賺上一筆,誰敢小瞧我們。」
何氏聽罷,不過片刻就答應了。旁的人她不放心,只讓何宗耀做中間人去聯絡。
何宗耀目的達到,心中暗喜不已,臨走前還伸手朝何氏要了幾十兩銀子,說要去打點一下。這一下徹底把何氏的荷包掏了個空。
這廂何宗耀一出門便直奔南大街那邊去。南大街臨近春江坊,是洛城的風流之地。一些從坊中出來的行首也多置業於此,方便招待客人,所以此地多有浪蕩子弟流連。
何宗耀一到此地便熟門熟路的敲開了一扇門,一個簪著紅花的婆子探出頭來,見著他,喜笑顏開道:「何公子來了,許爺在裡頭等著呢。」
何宗耀聞言加快了腳步進入正屋,果然,見到許野正坐在榻上和知月交談甚歡。
「何公子來了。方才知月姑娘跟我說最近公子有些不痛快,今日我特地讓人送了一些新鮮的青魚和美酒過來,不如今晚好好宴飲一場,何如?」許野是個知機的,察覺到何宗耀臉色有些不對勁,不動聲色的與身邊嬌艷的女子拉開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