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嬤嬤嘴裡還在不斷呵斥,以賀蘭夫人名義壓人。來之前卻也不想清楚,崔時音院裡人的身契不在賀蘭夫人手上,又怎會偏向她呢。
見桂嬤嬤嘴巴不乾不淨的,碧桃站在一旁指著她們落在地上的帕子,說道:「塞住她們的嘴!」
連打了好幾下板子,桂嬤嬤等人涕泗橫流,整個院子裡面鬼哭狼嚎的。
崔時音在裡頭面無表情的聽著,青鳶在旁抿著唇,輕聲道:「夫人,老夫人那邊估計快來人了。」
崔時音自然知道主院那邊肯定不會坐等顏面折辱,自己遲早也要到主院去。只是去要去,但去之前殺只撲上來的雞還是必要的。
她嫁入賀蘭府本就是被崔家逼迫的,兩家聯姻換取利益,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礙著兩家情面,除了原則性的錯誤,賀蘭夫人也不能拿崔時音怎樣。
況且崔時音有種直覺,賀蘭府主君,也就是她的公公,似乎對大房格外寬容,對自己亡夫賀蘭亭也不像是對待子女的態度。
「夫人!老夫人只怕來者不善!不如去請主君過來一趟。」
見崔時音垂眸不語,青鳶神情緊張,話語中透著焦急之色。
崔時音不動聲色的看了窗外一眼,道:「來不及了。」
話音剛落,院中便傳來喝斥聲。
「住手!」
「王姐姐!我不過奉命來請大少夫人過主院一趟,就被人胡亂找個由頭打了一頓。這麼一大把年紀了!還叫我怎麼活呀!你可要為我做主呀!」
桂嬤嬤掙扎著想從凳上爬起來,但肱骨處實在是痛,只能讓來人扶住自己,顫顫巍巍的站在王嬤嬤面前哭訴道。
那慘樣,讓人望著生憐。
王嬤嬤見到主院的人被打成這般模樣,難免心中惱怒。
但她不似桂嬤嬤咋咋乎乎的,城府要深些,知道目前的要緊事是什麼,忍住怒火,沖崔時音行了一禮,道:「大少夫人可收拾好了?夫人和隔壁大夫人都在主院等著。」
桂嬤嬤本以為王嬤嬤會為她做主,誰知道問都不問一聲,仿佛跟沒看見她們一樣,忍不住再次開聲,「王姐姐……」
「閉嘴!」王嬤嬤是恨鐵不成鋼,狠狠的瞪了桂嬤嬤一眼。
桂嬤嬤原本含在口中的話語,立馬被嚇了回去,不敢再出聲。
此番舉止倒是讓崔時音高看她一眼,主院那位身邊也不全是蠢人。
只是如此一來,怕是有麻煩的大事發生。但該來總該會來,既然躲不了,只能去面對了。
「又不是去牢房,我有何可收拾的。既然母親有要事急著找我過去,那便過去吧。」
崔時音將圍在自己腳邊,顫顫巍巍叫著的喜樂抱起放到做好的狗窩中,仔細吩咐好丫鬟好好照顧。
隨即越過王嬤嬤等人,率先去了主院。碧桃見狀,連忙跟上。
王嬤嬤怔愣在原地,本以為要多費口舌,誰知事情如此簡單。想到此處,不免嫌棄的看了桂嬤嬤一眼。
也不知道這個蠢貨是怎麼把事情搞砸的。不過有個蠢貨留在夫人身邊也好,不正襯出她的能耐來嗎。
桂嬤嬤見崔時音就這麼輕鬆的就去了主院,又瞧見王嬤嬤嫌棄的眼神,心裡直恨得牙痒痒。叫人扶著身子,一步一挪的跟著回主院。想著要在夫人面前好好告上一狀,才不枉自己受的苦。
王嬤嬤等人相繼離開院子,卻無一人發現本該跟著崔時音一起走的青鳶不見人影。
第7章 要勾引也是外頭的男子勾引她
崔時音來到主院,跨入屋門,見到賀蘭夫人和隔壁同支的容大夫人在上方正襟危坐。下方圍著一圈似何氏一樣的宗婦。
「母親,伯母。」
「都是一家人,不要客氣。」容大夫人圓團團的臉,在見到崔時音行禮時自家妯娌那黑沉的臉,笑得額外燦爛。
容大夫人的丈夫與賀蘭大人俱是同母所生,只不過賀蘭大人從小被過繼到太后父親這一脈,因而名義上輩分壓了隔壁一頭。
不過賀蘭氏在他們那一輩就他們兩個是嫡親的兄弟,兩人的感情深厚,一人繼承父親一脈家業,一人過繼到伯父一家,總歸都是賀蘭氏血脈。
賀蘭大人倆兄弟*雖然不在乎輩分尊卑的問題,但賀蘭夫人和榮大夫人倆妯娌卻分外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