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琅、洗!你在幹什麼!】
看著眼前這堪稱限制級的重口味畫面,030隻感覺自己差點一口氣沒背過去,祂十分崩潰地甩頭尖嘯道:
【大哥,你瘋了嗎!共生精神體死了你也就活不成了啊!
【這總不會是被潛藏的病毒感染成喪屍了吧……主神啊!這任務我不做了成嗎——】
「好吵。」
對此,豐琅洗只是微微眯起了眼睛。下一秒,銀叉重重刺入瓷盤的脆響讓系統瞬間噤若寒蟬。
在一片死寂中,青年低頭凝視起盤中裂成兩半卻仍在微笑的太歲,忽然笑著說道:
「白塔連戲班子都搭好了,我又怎麼能半途而廢呢?」
第72章 交易合作(捉蟲) 那我就去死好了
白塔第十七層, 靜音室。
琥珀色的光暈從舒緩的穹頂流淌而下,四周牆壁上鑲嵌的蜂窩狀吸音材料將外界多餘的聲響盡數吞噬。
這裡安靜得像是遠離了塵世的喧囂,唯有一縷若有若無的白噪音在空氣中緩緩流淌, 溫和地撫慰著躺在治療床上的傷員。
「真該讓您的追隨們看看這幅光景。」
突然,有道低沉的嗓音打破了室內的寂靜。
一位身著白塔高級人員制服的身影大步流星地踏進了靜音室內,行進時, 他手上還重重拍了兩下,發出清脆的聲響。
「久仰大名啊——豐先生。
「誰能想到,PURGE的掌權人,現在居然就這麼悠哉悠哉地躺在白塔的床上接受治療……」
話音未落, 張朗發現自己軍靴叩地的聲響已經被腳下材質特殊的地毯盡數吸收, 這無端讓他心裡湧起了一股無名之火。
於是, 他故意屈指彈了彈床尾拘束帶上的金屬扣, 隨後意有所指地說道:
「呵, 這畫面要是傳出去,下城區的暴亂聲怕是能震碎白塔的穹頂了吧!」
聽著眼前之人陰陽怪氣的「恭維」聲,躺在病床上發呆的豐琅洗終於忍不住從喉間溢出了一聲悶笑。
「長官啊……」笑完過後, 他有些百無聊賴地對著這位不速之客晃了晃手上的電子鐐銬,深棕色的發梢在掃過身下柔軟的枕頭時簌簌作響, 「您說了這麼多——總不會就是來討論我的群眾基礎的吧,嗯?」
和張朗說話時, 豐琅洗始終半垂著眼瞼,眉頭也似蹙非蹙,做出一副睏倦極了的樣子。
可他那兩枚赭紅色的眼瞳卻一直在睫毛投下的陰影里無聲地轉動著,就像蟄伏在水藻間伺機而動的毒蛇。
「而且,上城區居然就只派了您這麼個普通人過來和我交涉?難道就不怕……」
突然,豐琅洗像是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一樣, 他緩緩撩起狹長的眼皮,嘴角似笑非笑地牽動了一下,接著嘆息似的說道:
「啊,也對,畢竟曾經有位『心志不堅』的白塔嚮導被我策反過,哨兵麼——面對我這個精神支配者那可就更危險了。」
聽到這話,張朗後頸上的肌肉群本能地驟然繃緊了一瞬。
眼前這個巧舌如簧的嚮導早已經被特製拘束帶綁成了蠶蛹,渾身上下就只剩五官和手指還能活動一二。
這條被拔去了毒牙的虛弱蝮蛇完全喪失了興風作浪的能力,明明對自己根本構不成威脅。可即便如此,看著那雙笑意盈盈的紅色眼睛,張朗背在身後的右手還是忍不住一顫,指尖也下意識地摩挲起藏在袖口的微型麻醉槍。
手中的武器冰冷而堅硬,似乎給他增添了些許底氣。
於是,張朗咬了咬牙,強迫自己坐到了豐琅洗身旁的懸浮椅上。皮革坐墊受壓時發出了微弱的抽氣聲,就像他口中混亂的喘息。
坐定之後,他開始細細打量起這個一手攪動下城區風雲的神秘嚮導:
眼前的男子外表看上去出奇地年輕,甚至就像一個剛出社會的青澀學生,可那雙古井無波的眼睛裡卻透著一種與年齡極不相符的深沉。
即便現在深陷敵營,自身還被綁得像塊落在案板上的魚,他卻好似在自家後花園裡一般自在,嘴角始終保持著一抹溫和的微笑。
在重力的作用下,那副漆黑的細框眼鏡嚴絲合縫地扣住了豐琅洗高挺的鼻骨,長時間的佩戴使得鼻托在他冷白的肌膚上烙下了兩道深刻的紅痕。
可這兩處明顯的「瑕疵」落在這人身上時,卻襯得鼻樑像塊開裂沁血的羊脂白玉一般,不僅沒有破壞什麼,反而給那張斯文俊秀的臉龐上平添了一抹艷色。
「豐先生,您不會害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