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泰真摯地看著荔香,說:「你得幫我。」
……
三天後,肖衡打開辦公室的門,宛若冰箱冷凍櫃的氣流從裡面撲了出來。與此同時,和氣流溫度無異的肖衡的聲音響起:「林荔香。」
被叫全名的荔香抬頭,對上肖衡結霜一樣的眼眸。
荔香偏頭,心想:我?啥事?
肖衡:「來我辦公室。」
同事們都同情地看向荔香。
荔香一頭霧水起身,走進肖衡辦公室,看到劉杭和李明泰,心中大概有答案了……
肖衡在桌子一側坐下,荔香默默和劉杭、劉明泰一起,在桌子另一側坐下。
三個人和一個人面對面。
肖衡看著荔香,開口確認:「是你把海洋經濟的材料發給他們的?」
語氣不要說他們私下是朋友了,就比他們是公司里關係普通的同事還要差得遠。
簡直無情陌生加冷冰冰。
「……」荔香:「是。」
肖衡蹙起眉頭:「我說過除了我以外,任何人都沒有權限調用海洋經濟的材料吧?」
於公,作為領導的肖衡確實交待過工作細節,而作為下屬的荔香也確實明知故犯了。
如果是面對那個和她一起經歷了北新事件,還會和她一起吃飯、散步的肖衡,荔香還能狡辯一下,因為她知道他會理解她,雖然會無語、翻白眼,但最後都會原諒她。
但是眼前這個……好像被格式化的人,荔香一時不知道如何開口。
焦灼的氣氛下,李明泰站了出來:「我剛剛就說了,跟荔香沒關係,是我求她的。」
聽李明泰說完,荔香也回過神來,說:「李明泰和劉杭也是想幫你。」
哪知,肖衡聽完他們兩的話,眉頭蹙得更深了,「泄露重要工作資料,這是嚴重的工作錯誤。下次再犯的話,就要扣績效了。」
荔香:「……」
「真的是夠了。」劉杭終於受不了了,說:「我們知道,塗總想搞我們。拿業績墊底說事,我們接受,也做交通的活了。把每天該做的活做完以後,剩下的時間,我們自願做海洋經濟,有什麼問題?」
肖衡:「問題在於,不是你們想做什麼,就可以做什麼的。」
劉杭指出問題的核心:「問題在於你被塗劍宏PUA了!」
荔香看向劉杭,心想:他好勇o.o。
李明泰也看向劉杭,心想:牛逼啊,兄弟。
肖衡:「……」
劉杭終於把話挑明了,就不怕繼續說:「不就是塗劍宏不想我們把海洋經濟做起來,怕這個項目做起來了,陳歲就會起來嗎。他越這麼神經兮兮,我越要做。」
李明泰被劉杭壯了膽,也說出自己的想法:「沒錯,公司也是講法律的地方,交通的業績做起來了,我額外再干其他項目,如果老闆知道了,高興都來不及,他塗劍宏憑什麼辭我?」
對。
他們說的都有道理。
就好像在子公司的時候,大家也曾經這麼同仇敵愾。
但當辭退通知真的下來的時候,就不是這樣了。
他們會怪他,為什麼最開始要做海洋經濟。
兩位壯士已經砸碗表明心跡了,就等肖衡的意思。
他們心潮澎湃地看著肖衡。
他們目光熾熱地看著肖衡。
他們期待和肖衡一起,反抗霸權主義,反抗形式主義,用熱血澆築夢想,讓別人無話可說。
肖衡看著劉杭、李明泰和荔香,不開玩笑:「不要再做多餘的事。」
劉杭和李明泰血槽里的最後幾滴血也被擊潰清空……
在那之後,劉杭和李明泰再沒有找荔香要過海洋經濟的材料。
至於荔香,也開始公事公辦化地和肖衡來往。
除了上班時間,有必要的話,喊兩句「肖總」,然後溝通溝通工作上的事,此外,兩個人沒有任何交流。
對此,肖衡似乎表現從容,仿佛本應如此。
……
這天,荔香久違地在洞洞屋喝光一杯生啤。她暢快地「哈——」了出來,然後舉手示意:「再來一杯。」
彥希走過來,問她:「明天不用上班?」
荔香:「看不起誰。」
不像是單純心情好想喝,彥希不知道荔香怎麼了,先從工作開始試探:「上個月魔鬼加班完,這個月開始輕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