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衡說著,旁邊某個不知名保鏢就扔出了一沓照片,鋪在了蒲與荷面前。
蒲與荷微微蹙眉,抓起來一看,發現是最近幾天,她帶商佑出去玩的照片。有幾個角度抓得很刁鑽,把他們拍得就像親密無間的戀人似的。蒲與荷頭大,從角度來看,根本不可能是夏聞語背叛了她,是晉思齊派人跟蹤?也不對吧,這對那人沒有任何好處。
蒲與荷抬眸看了眼崔衡,無意間瞥到她身後那個斯巴達勇士在偷笑。
嗯?等等?這個園丁,是要幹什麼?
蒲與荷抿著唇,問道:「是你拍的?」
她指著那位肌肉壯漢,對方聳了聳肩:「是。」
「為什麼?」
「自然是為了我的主人。」斯巴達勇士一手搭在了崔衡肩上,眼神曖昧,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蒲與荷驚愕之餘,更是怒火中燒:「怎麼?你拿著這些照片,以為自己能成功上位,做這裡的主人嗎?」
「他只需要一處房產而已,這東西我多得是。」崔衡輕輕摸了下那人的手,示意他先放下去。蒲與荷嘴動得比大腦都快:「那商佑要你的心,你給不起是嗎?哦,也對,你他媽就是個沒心沒肺的畜生!」
我靠,我36.0℃的嘴怎麼能說出這種經典又狗血的台詞!這還是我嗎!不,現在的我已經不是我了,是被憤怒沖昏了頭腦的我!
蒲與荷咬了嘴唇,避免自己再說出些從DNA里蹦出來的詞兒。崔衡冷冷地盯著她:「蒲醫生,我不想在這座莊園裡生事,你識相點,老老實實告訴我,你跟商佑是什麼關係?」
「關你屁事?你養情人養床伴,他就不能和別人出去玩了?有天理有王法嗎?」
不要啊!我怎麼又開始罵人了?
蒲與荷感覺自己離挨打不遠了。沒關係的,我點了防禦值……應該可能大概也許能,抗住揍吧?
「那你就是承認,你和他有關係了?」
「你媽的,我什麼時候承認了?你這叫誹謗,這叫污衊!我要去法院告你!」
嘶,好經典的罵戰結局——法院傳票。
蒲與荷有點管不住自己的嘴,完了,根本無法運用合理且強大的邏輯打敗對方,怒氣上頭的時候只想懟臉輸出。
崔衡卻嗤笑一聲:「蒲醫生,只要你今天肯承認,你和商佑有關係,我就能給你兩個億,讓你帶著人遠走高飛。」
「嗯?」蒲與荷頭頂的危機雷達爆炸了,「你想怎麼樣?借著這個由頭,跟商先生離婚,然後好跟你的白月光雙宿雙飛?」
「你是個聰明人。」崔衡的意思不言而喻。
「你要真那麼想,直接把這些照片曝光給媒體不就好了?網上輿論吵起來,假的也能變成真的,到時候離婚不就是順理成章的事?何必給我兩個億?封口費嗎?不見得吧?」蒲與荷頭毛快炸了,崔衡的臉色變得陰沉可怖:「蒲醫生,太聰明可不是一件好事。」
「所以你到底要怎麼樣?」
蒲與荷聲音比平常大了許多,連帶著心臟也跳得很快,好像下一秒就會昏過去。
崔衡冷漠地說道:「我打算下半年並掉商家全部的產業,這兩個億,算是我對商佑的補償。」
蒲與荷渾身的毛孔都在顫慄:「一個上市公司的市值怎麼可能只有兩個億?何況商家跟你們是世交,整個家產就只有兩個億?你也太黑心了吧?」
「無所謂,你想怎麼理解都可以。」崔衡還是那樣陰沉沉的,她心狠,手腕強硬,甚至不避諱告訴蒲與荷她的計劃,因為在她看來,這個人就是一隻隨時可以碾死的螻蟻,根本造成不了任何威脅。
「兩個億,是我的善心,是可憐他。」崔衡眼睛都沒眨一下,「當然,你也大可選擇不要,只是接下來的過程,也許不會很體面。」
蒲與荷猛地攥緊了手:「現在大戶人家離婚都這麼麻煩嗎?還要我這個外人來搞緋聞?」
「我家老太太是個很守舊的人,只有這樣,她才會放棄商佑。」崔衡輕蔑地笑了笑,「我暫時還不想和祖母鬧翻。」
……玩不過啊。
蒲與荷咬牙:「商先生呢?我要去見見他。」
「不可能。」崔衡冷了臉。
「你都要我帶人走了,還不允許我見他?」蒲與荷「騰」地一下站起來,又被黑衣保鏢重重按了回去。
蒲與荷憤怒地瞪著崔衡,對方也是這樣看她。
兩個人僵持不下,只聽會議室門外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我不是說了,任何人不能進來嗎?」崔衡意外的暴躁,那響了幾聲的門板又沒了動靜。
半晌,蒲與荷聽見有人在外邊叫她:「蒲醫生,你事情談完了嗎?」
是商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