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西爾也不知道去了哪兒,據說他的家族找他找瘋了。安斯艾爾暴露了自己教會神子的身份,帶著一批新的信眾回了教會聖山。
荀長生閉門不出,蕭不苦和顏紅錦統領學生會大局,並且已經開始接觸各大軍區,只等畢業考試結束就進入軍隊工作。
好像所有人的命運都改變了,又好像沒有。時間快到仿佛上一刻還在學校里熱熱鬧鬧考試的他們,下一刻就已經各奔東西。
只是少了一個人。
只是少了一個人,而已。
沒有誰缺了誰是不可的,這個世界一直在運轉,就算是驚才絕艷的人,往往也會在時間的漫漫長河中化為一道天外流火。
雖驚艷世人,但也只有一瞬。
一瞬,似乎也足夠了。
胡秀秀也是這麼安慰自己的。
可她還是心有不甘。
像她這樣的並不在少數,還有很多很多的人都在等,等那個人的消息。
無論是生是死,總該有個消息才對。
一言不發離開那個學生的胡秀秀隨後兩天與衛衣兔子面基了,現實中的他也是個普通人,沒有超越者能力,是個戴著眼鏡的清瘦少年。
他也在等。
他們都在等,等一個消息,或者說等一個人的消息。
無論好壞。
……
[第三星系阿爾法星球]
【你還挺輕鬆啊你。】系統一個圓乎乎胖滾滾的光糰子,在小院裡像頭騾子一樣幫著推磨,【我就不該出來!這下倒好,你的活兒全被我做了!】
夕陽的餘暉灑在古樸的四合院裡,將青磚黛瓦染上一層溫暖的橘紅色。
院角的葡萄架投下斑駁的影子,幾串未熟的青葡萄在晚風中輕輕搖晃。
因為盛安想喝豆漿,所以磨盤被系統光糰子推得吱呀作響,碾碎的豆粒散發出淡淡的清香,混著泥土與草木的氣息,在院子裡緩緩流淌。
盛安悠哉悠哉地躺在小院的躺椅上,手裡的大蒲扇有一搭沒一搭地搖著。遠處的山巒在暮色中勾勒出深沉的輪廓,偶爾傳來幾聲悠長的鳥鳴,襯得這方天地愈發寧靜。
在這種高度發達的世界,能出現這樣的場景還真是不容易。主要也是因為這個阿爾法星球以前是某位親王的屬地,不過親王的星球太多了,就把這顆星球用來當狩獵場了,所以還保有非常大程度的原始化。
解放後,這座星球也因為綠化非常好所以成為了野生公園,除了已經開發的那些地方,其他地方還保留著原始風味。
遠處已經開發的公園偶爾閃過一兩道懸浮車的流光,但很快又消失在密林深處,仿佛與這座小院隔開了兩個世界。
盛安降落在這座星球後,就找了個沒被衛星監控的地方,用木傀儡幫忙建造了一座小院,住了進去。如今,院牆外是參天的古木,枝葉間漏下的星光與院內的燈火相映,竟有種穿越時空的錯覺。
【不是我說,你不會要在這逃避一輩子吧?】系統氣鼓鼓地伸出小觸角用力往前頂磨盤把手。
因為盛安就剩一個人,所以系統為了不讓盛安感到孤單就用私房錢兌換了身體蹦了出來,沒成想就此成為了盛安的奴隸。
盛安雖然是辟穀了,但口腹之慾還在,之前因為星際社會的食物不合口味所以沒事會喝點營養液解決溫飽,結果發現系統高超的廚藝後立馬拋下了她的營養液。
「……」面對系統的質疑,盛安沒說話。
她仰躺在藤椅上,微微眯起眼睛望向天空。
天空湛藍澄澈得幾乎不真實,幾縷薄雲像被隨手撕開的棉絮,懶散地飄在穹頂之上。陽光透過葡萄架的縫隙灑下來,在她臉上投下細碎的光斑。
這天空與中央星的人造天空何其相似,卻又截然不同。那裡的藍色永遠精確到某個色號,雲朵的分布都經過美學計算。
而此刻掠過視野的飛鳥,帶著幾分笨拙的真實,但野蠻的氣味、翅膀划過空氣時的振響都清晰可聞。
盛安伸手接住一片飄落的樹葉,指腹摩挲著葉脈凸起的紋路。
形狀和觸感都極其陌生,不是地球的植物。
但,遠處傳來溪水沖刷鵝卵石的聲響,混著泥土芬芳的風掠過她的發梢。這些細微的、不完美的觸感,才是活著最真切的證據。
盛安緩緩吐出了一口氣,望著遠處層疊的山巒,暮色正一寸寸吞噬著天光。
逃避嗎?或許吧。
與荀長生所想的不同,她自始至終都知道這個世界裡人類的未來。雖然說這是個萬人迷言情小說的世界,但誰又能說那些人是虛假的?
心懷鬼胎的神子,暴躁又分裂的小少爺,將帝姬當成掌中雀的議長和將軍,還有那個……將所有人當作棋子的「預言家」。
誰能相信這些人是書中愛慕女主的男主男配以及背景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