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子看著刀,有些害怕,「我我、我們是來偷東西的!」
被打倒的胖子終於緩過神,狼狽地抓著扶手爬起來,鼻子被敲出兩管鼻血,疼得直吸氣,哆哆嗦嗦地點頭:「是,是偷東西的。」
至於第三個人,正在悄悄下樓。
凌淨堵在樓梯口,凶神惡煞地罵了聲:「滾!」
混子們滾了。
沒過多久,樓下響起尖利罵聲吵醒的。
從楊家狼狽逃跑的三人最後還是驚動了家裡人,年輕混子還有老可啃,這個「老」的人品大多也不咋地。
這不,打了小的,老的就打上門來了,受傷胖子的那個媽尤其潑辣,在楊家門口不停罵髒話
「你個小娼婦@¥#%活該你們家生不出兒子¥@#!¥」
凌淨聽了幾句,拎起手上的刀,推門而出,冷厲刀鋒指著她鼻頭怒罵:「自己生出個畜生沒管教好,你還怪別人不給你家畜生欺負是吧?你再嗶嗶,我直接送你一刀!」
胖子媽色厲內荏,「你敢!」
「呵。」凌淨冷笑,手腕一翻,菜刀嗖一下划過她的胸口,劃出一大道口子。
當然,受傷的只有胖子媽的衣服,皮肉還是完好的,就是露出了黃色起球的內衣,有些不雅而已。
饒是這樣,胖子媽還是嚇了一大跳,捂著胸口愣了好一會兒。不過到底是潑婦,沒多久就恢復過來,大聲哭嚎,「殺人了殺人了,楊家小娼婦殺人了。」
凌淨看看她那噁心樣,笑了笑,把刀高高舉起,作勢要劈。
胖女人瞬閉嘴,忙不迭躲到自家男人身後,然而體型瘦弱的男人不僅擋不住她,自己還被嚇得抖了兩下。
盯著他緊繃的神情,以及不敢輕舉妄動的其他人,凌淨笑得嘲諷,「我還以為你們真不怕死呢。」
她捏著菜刀,陽光落在刀刀鋒,反射出令人膽寒的鋒芒:「你們怕死,我可不怕死,從現在起,你們再敢騷擾我們,我就——」
凌淨平靜的目光掃過面前的山南村人,一字一句說出剩下的話:「殺你們全家,刨你們祖墳。」
神鬼怕惡人,這些個買賣欺辱起女性毫不手軟的人,看到凌淨的凶戾,一個個屁都不敢放,灰溜溜地跑了。
直到看不到他們倉皇的背影,凌淨放下刀,準備回屋。一轉身,她就看到門口站著的媽媽。
她擔憂地望著自己的女兒,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凌淨快步走到她身邊,扶住她瘦弱的肩膀,在她耳邊輕聲道:「媽媽,我會帶你離開的。」
這個疲憊的女人,沒有任何表情。
離開並不是簡單的事,村里人想要離開山南村很容易,山路那麼多,隨你走哪一條。
可換成被拐來的女人想走出村子,就沒那麼簡單了。山溝溝里的村子條件差,女人又少,要是都逃跑了,誰來生孩子?
想偷偷走也不行。山路那麼多,你根本不會知道那些村民會從哪條近路追上來。這些年被賣來村子的女人那麼多,卻一個都沒能逃出去,就是這個原因。
山南村的畜生太多,單是楊老頭就得小心防著。凌淨不是不想殺掉他,可沒有離開的方法,殺掉兩人只會讓整個村的人對她群起而攻之,她一個人力氣再大都扛不住。
又拖了幾年,爸爸落水身亡,慘白的遺體……
凌淨從可怕記憶中驚醒,呆呆地望著面前的空地,好半天才回過神。
6666擔憂地飛到她面前:【凌淨,你怎麼?】
「沒什麼…」凌淨輕輕搖頭。
我只是,想爸爸媽媽了,想念獨屬於我的爸爸媽媽。
第68章
凌淨繼續用玳瑁貓的身體流浪。一直待在媽媽身邊,會讓她有種世界正在變得美好的錯覺。
她出現在一座從未去過的小城市。她花了幾天時間晃蕩一圈,發現除了方言不同,可選擇的工作少,這裡的女性生活和林港那邊並無區別。
甚至因為收入偏低,讓她們在家庭中的地位更低,更容易被「家暴」。在承擔所有家務與照顧孩子的工作後,她們還要伺候好丈夫,這是她們為人妻為人母的本分。
從不會有人提男人應有的本分。
凌淨甚至想不到幫她們的辦法,跪久了的女人,已經失去站起來的勇氣,即便被人扶起,失去支撐她的手臂後,很快又會再次下跪。
可這是她們的錯嗎?不是,從小生活在站不起來的環境裡,從小被人壓著下跪,她們的膝蓋又怎麼站得起來?
深夜某小區里,凌淨百無聊賴地蹲在一棵大樹上,看二樓一個女人在廚房燒菜。她家有個煩人的小孩兒,雖然凌淨看不到人,卻總是能聽到小屁孩尖銳的哭鬧聲,吵得女人燒個菜都不安穩,時不時就要擦擦圍裙出去哄孩子。
看著情況,家裡只有她一個人帶孩子。
孩子的姓是搶著要的,帶娃的活是要推出去的。
回想這段時間的所見所聞,有那麼一瞬間,凌淨想將這些男人全都殺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