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百米後,她伸手取下臉上的面具,緊緊攥在手中。
明天,她還是會戴上面具,但不會再戴美瞳,她戴面具是為了不讓其他人認出他,而染髮,戴美瞳,改變穿衣打扮,是為了不讓陳添認出她,可他今天只用了一眼,一眼便認出了她。
知道自己被他一眼認出的那瞬間,她說不清自己心裡是什麼感覺,很複雜,摻著用盡所有理智也壓不下的情愫,她心驚,也心動。
她抬手,放在胸口,心臟隱隱還有些疼,分不清是因為剛剛的撞車,抑或因為一個叫陳添的人。
陳添,光是想到這個名字,她心臟便驀地一縮,放在胸口的手也不自覺收緊。
「hue~」
前方忽然響起一道輕佻的口哨聲。
生理性的反感頓時讓黎艾蹙起了眉,她抬眸,銳利的目光射向前方。
沖她吹口哨的是個身材高大的中年白人,手裡拿著瓶伏特加,顯然是個醉鬼。
「You,」男人指著她,醉醺醺地開口,「How much?」
「What d you say?(你說什麼?)」
放在今天之前,這樣的醉鬼,她根本不會搭理,或者直接拿槍指著他腦門讓他滾,但今天她心情很不爽,這人在這時候撞到她槍口上,算他倒霉,他要再敢說一個冒犯的字,她讓他腦袋開花。
似是聽出她語氣里的怒意,男人上上下下將她掃視了一番,臉上露出猥瑣又醜陋的笑容,「Aren#039t you a whore?little tramp.(你不是妓女嗎?小騷貨。)」
男人語氣下流,把調子拉得老長,但最後一個音節他剛發出來就戛然而止,因為黎艾一腳朝他踹了過去。。
已然醉醺醺的男人本就站不穩,一腳就倒,儘管他又高又壯,體重估計是黎艾的三倍。
男人剛倒地,趁他還沒清醒,黎艾猛踹他的腎臟部位,人軀幹上的痛點很多,肝腎是最怕痛的,當然,男人的下三路更痛,但黎艾嫌噁心,哪怕是用鞋底都壓根不想碰。
黎艾每一腳都精準踹在男人的腎臟處,他捂左邊,她踹右邊,捂右邊,踹左邊,男人疼得根本無法還擊,只能翻身護住脆弱的腹部。
他這個舉動很蠢,他不翻身忍忍疼還能反擊,翻了身那就真再翻不了身了。
黎艾踩住他一邊肩膀,手拽著他頭髮把他按在地上,脫下鞋狂扇他的嘴,扇得他張嘴喊「help」時噴得地上全是血。
他的唇黏膜估計都爛完了,但黎艾完全沒有要停下的打算,像是想要抽到他再也無法張口說那些下流的字眼。
這樣的爛人就該啞了,癱了,一輩子只能縮在床上等死。
「別扇了。」頭頂落下一個低沉帶笑的聲音。
熟悉的聲線。
黎艾猛地愣住。
半晌,她極緩地轉過頭。
「你再接著扇,」陳添站在她身後,懶懶散散地笑著,「我又得撈你了。」
「你怎麼在這兒?」黎艾嗓音有些緊,像是煩躁到了極點,卻又不太想把這氣撒到陳添身上,只能強壓著快要瘋掉的情緒,「你跟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