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何翌強行撕一部分出來。」沈檀心言簡意賅,一個『撕』字聽得金黎眼中一怔。
「革新派有技術,開個分公司問題不大,但是老客戶大訂單都在守舊派那邊,我貿然讓何翌過來,分公司有可能支撐不過半年。」
沈檀心低頭喝茶,垂眸時眼睛看上去更冷意透滲,「能不能支撐下去是何家的家務事,我們要做的就是把KAZ的名字貼在島上,幾個月就夠。」
金黎沉默片刻,點頭應聲,兩人再次達成共識。
果斷,乾脆,看問題直達關鍵一絲不拖泥帶水,金黎一直是崇拜沈檀心的,眼睛難免眯成星星,「所以心姐,到底是什麼人能配得上你,你女朋友何方神聖吶?」
門外的倫巴圖居高臨下地撇蘇喜一眼,倫巴圖的下半張臉沒表情,m型唇線緊抿,但隔著墨鏡蘇喜也看懂了倫巴圖在憋笑。
蘇喜口罩下的臉頰一紅,不理會倫巴圖。
「她在國外讀書,不過……」沈檀心垂眸笑笑,輕聲道:「回國也不告訴我,喬裝打扮,等著我把她認出來。」
第38章 「別……別在這兒。」
蘇喜屏住呼吸,貼門口站著不知所措。
這下倫巴圖笑的胸口都微微起伏。
包廂里又傳來沈檀心的聲音:「你說你,搶倫巴圖的咖啡喝乾嘛呀?你那體質能跟人家比麼,喝點冰的疼成這樣。」
倫巴圖這回不笑了,但笑容不會消失,只會轉移。
蘇喜笑著,賤嗖嗖地把臉湊過去,超小聲:「巴圖姐,包還了沒有啊?」
倫巴圖抬腿就是一腳。
吃過飯歇了好一會兒,兩閨蜜手挽手這才慢悠悠從包廂出來往樓下走,沈檀心沒有往蘇喜這邊看,但跟在後面的蘇喜這下尷尬的都抬不起頭了。
到底是什麼時候被認出來的?
下到二樓,賓客基本用餐完畢,一些人已經離開,剩下的人也陸陸續續要走,人們嘴裡討論著,「何書臣喝多了,哭著呢。」「確實慘,要我欠那麼多錢也崩潰了。」
這倒是讓沈檀心有些意外,何書臣是何家受寵小輩不假,但這麼多年也多少是經過事的,不至於人前這麼失態吧?
還在思考對手又在憋什麼招的沈檀心,看到何書臣的臉才打消了念頭。
那就是一張短時間受盡打擊,失魂落魄到崩潰的臉,五官頹唐仿若移位,臉色晦暗,酒精硬是染上酡紅。
「沈檀心!你個臭*子冤我冤的好慘!賣島的錢一分沒進我兜,全讓你跟你姓安的姘頭分了!帽子全他*扣我頭上!」
他老淚縱橫,指著沈檀心鼻子高聲罵,委屈的像個五十歲的孩子。
身邊幾個下屬連拉帶拽才讓他沒有撲向沈檀心,但何書臣使得力氣太大,就這麼被七手八腳的帶倒在地上,索性往地上一躺,仰天痛哭。
世家子弟萬人艷羨的出生,這麼多年縱橫商海都是趾高氣揚,他當了半輩子人上人,如今卻成買包煙都要刷父母的卡,欠十六個億的老賴。
沈檀心側目,叫人儘快疏散賓客,目光在回到何書臣身上時,眼神里有了些疑惑與空洞。
原來人被冤枉,是可以這麼痛苦的麼?
自己當年被他冤枉坑了家裡十幾個億,坑死家中長輩的時候,有像他這樣麼?
沈檀心微微側頭回想著,想起了自己躺在明水灣雅墅的地板上借醉裝瘋,想起生日那天,躲在雜物間求蘇喜立即*她給安饒看。
「沈檀心!你喜歡的女人我*過!」何書臣醉的爬都爬不起來,卻無比暢快的大笑,不停重複這句話。
蘇喜聽得渾身發燙,拳頭攥的咯吱作響,她知道何書臣說的不是自己,是安饒,但難受程度讓蘇喜恨不得立刻衝過去捅死他。
「金黎!」何書臣罵上了癮,從地上爬起來指著金黎,「不要臉的外地暴發戶,就盯著我何家吃肉喝血是吧!真他*就是男的女的老的少的誰都能跟你搞一腿,萬人*的*貨!」
種種不堪入耳地詞彙讓金黎當場瞪大眼睛僵在原地,她這輩子沒被人用這樣的詞彙形容過。
旁人口中的暴發戶金家,來熙城之前也是外地多年來的大富家族,金黎也的的確確是自幼家教嚴明的千金小姐。
沈檀心本想攬著金黎趕緊走了,不跟這噁心東西纏鬥,但拉著金黎拉不動,抬眼看到金黎哀哀的眼神,她心裡咯噔一聲,頓時有些心疼,金黎聽進去了。
何書臣變本加厲,酒精把原本詭異怪譎那一面無限放大,他當場脫了自己的褲子。
「啊!」金黎下意識尖叫捂住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