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好大一隻,比她高了,她輕笑著回抱住蘇喜,把下巴擱在蘇喜肩上,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第24章 「今晚不讓你睡。」
似乎力氣也大好多,雙臂完全包裹住她,像要把她嵌進身體裡,抱得她有些喘不過氣,腦袋也深深埋在她肩上,太過用力,壓得她不得不微側脖子。
這半年多她心口一直隱隱漏風的地方,就這麼被溫熱猛然擠滿,沈檀心也用力回抱蘇喜,心裡終於得到安定。
蘇喜不聲不響,只是雙臂一陣緊過一陣,沈檀心感覺頸後點點滴滴愈發潮濕,顯然有人躲在黑暗裡偷偷掉眼淚,她心頭絲絲縷縷的抽著疼,很輕聲的給蘇喜道歉。
「對不起,我經常不回你消息,有時候我看到了也沒有回,對不起……我實在提不起精神,沒有心力。」
她緊緊抱住蘇喜的腰背,側過頭,閉眼忍住眼裡的熱意,輕輕嗅著蘇喜的頭髮,緩慢輕吻,接二連三,「我很想你。」她撫摸著蘇喜的腦袋,撫下去發現以前順滑的長髮剪短不少,只到肩部,「怎麼剪掉了?」
懷裡是蘇喜潮濕發悶的聲音,「訓練的時候總沖澡,頭髮太長麻煩。」
「累麼?」
「還好。」
沈檀心呼吸輕抽一下,「……痛麼?整形。」
抱著她的人輕輕在她懷裡蹭了蹭,似是在搖頭,「不痛。」
沈檀心有些想笑,這傢伙像只不知道自己已經長的很大隻了的大狗狗,哪怕彎腰低頭也非要鑽到人懷裡。
不再說話,沈檀心靜靜地任由蘇喜死死抱著,也緊抱回抱。
這大半年蘇喜設想過無數種和沈檀心再見的場面,她有好多好多話想給沈檀心說,有好多好多吻,大概率會把沈檀心的嘴都親脫皮。
但真到這一刻,她什麼也不想做,只想就這麼抱著,一直抱著,抱一晚上,到明天,抱到八十歲,一百二,就這麼老死。
沈檀心感覺到蘇喜時而緊握她的肩,就這麼偷偷摸摸把她半個肩膀都哭濕才逐漸止住,沈檀心輕拍她後背,含著笑,「現在能開燈了麼?」
「不能。」懷裡的人悶聲抽噎。
沈檀心還是笑:「為什麼?」
懷裡的人又哭了,哭得都要上不來氣,「我怕你看到我覺得陌生!就不喜歡我了!」
心軟成一灘水,沈檀心緊皺著眉,哭著笑出一聲,「怎麼會?傻瓜,那明天太陽也會升起來啊,就照到你了。」
「明天你就跟我很熟了。」懷裡的人啞聲說。
沈檀心有些不解,「嗯?」
忽然雙腳離地,她就這麼被蘇喜很輕鬆的抱起來,蘇喜抱著她往臥室走,沈檀心笑著,「我還沒換鞋。」
仿若天旋地轉,她一下陷進柔軟的被褥里,蘇喜放開她,彎腰去解掉她腳上的高跟鞋。
「你去哪兒了,鞋底都是沙子。」蘇喜把那雙鞋放在地上,按理說沈檀心出門下地庫就是保姆車,平時不在家就是各個公司,會場或高檔場所,那些地方不是高級地板就是地毯。
「島上,有個人把你之前買的項鍊撿來給我了。」沈檀心特意省去那個人的姓名,免得蘇喜一回來就不高興,說著,她伸手從裙裝口袋裡摸索那條項鍊。
誰會閒了沒事大費周折幹這事兒?蘇喜腦子裡想了一圈,答案很快落在一個讓她不高興的名字上,臉色一下就變了,也就只有那個女人,為了見沈檀心能繞這麼大圈。
蘇喜伸手捉住她找項鍊的手,十指相扣,但俯身把那隻手摁在沈檀心頭頂。
「你剛去見了安饒。」很是幽怨的聲音在黑暗中伴隨熱流噴灑在沈檀心耳廓,「還『有個人』,還想著瞞我一下?」
兩人身體緊貼著,分不清彼此心跳,沈檀心柔聲解釋,「我是去見你買的項鍊……你本來是給我的麼?」
蘇喜在黑暗裡鬱郁的盯著沈檀心一開一合的嘴唇,腦子裡只有沈檀心剛剛去見了安饒,什麼項鍊的根本聽不進去。
島上被打了藥以後過去的記憶總是模糊,她都想不起來自己什麼時候給沈檀心買過項鍊。
自己輾轉那些要命的鬼地方,都大半年沒見到她了,連視頻都連不上幾次,天天想天天想都快想成神經病了,回來第一天,她就在和安饒見面。
沈檀心任由蘇喜摁著,另一隻手摸蘇喜的頭,聲音很輕,顯得有些小心,「生氣啊?」
蘇喜不理她,把她另一隻手也扣在她頭頂,一隻手就輕鬆掌控沈檀心兩隻手。
這種明顯的力量差距是讓蘇喜心底竊喜的,剛才把沈檀心抱起來她就感覺到了,以前沈檀心拎她跟拎小雞似的,現在她把沈檀心從玄關抱到臥室,感覺跟掂個鍋差不了多少。
「我已經氣死了。」蘇喜這才沒好氣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