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來嘛,腰還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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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止園裡,溫行川坐在冷元初身邊,把桌案上紅漆果盒端過來,點過青紅絲果、蜂蜜塊和干乳酪,手指尖停頓在帶殼的花生上。
母親說他抓周時喝了一口花生湯,險些喪命,此後便再沒嘗過,不知花生是什麼味道。
這樣思考著,男人的指肚一捏,四顆粉嫩的花生仁爭相躍出棕殼。他把花生粒倒在手心,準備攢一把餵給妻子,被突然伸過來的素手狠狠打在手背。
花生仁摔落在桌角,隨後滾落到地毯上。
溫行川抬首,看著冷元初憤怒的神色,眸色微晃。
「陛下不要命了?」冷元初把一盤花生端到另一側,言辭犀利數落道:「你不是對花生過敏嗎?怎敢碰這毒物?」
溫行川心頭木了一下,旋即垂首,薄薄的唇難抑歡喜。
她竟知道這件事,她竟,知道這件事!
冷元初狠狠瞪著他,肚子不小心「咕嚕」一聲。她知道現在不是用膳時辰,便放下手中的書冊,自己剝起花生,吃得香甜。
盤子裡本沒幾顆,等她吃完,才注意到溫行川一直在看她。
那雙勾人的鳳眸紅了一圈。
「摸一下也中毒嗎?」冷元初不解,垂眼看他的手指,突然被他端起下巴。
「我嘴裡還有花生,你不怕死的話就——」
溫行川只在她唇上輕輕吻了一下,隨即偏過頭,閉上眼睛,不想讓冷元初看到他的眼淚。
他緩緩道:「謝謝你。」
冷元初覺得莫名其妙,「謝我做什麼?」
「謝謝你能記得朕吃不了花生。」溫行川坐近些,鄭重言道:「也謝謝你能喚朕為夫君。」
溫行川說著,胸口隨著呼吸起伏。夫君,自從她給他和離書,往後就再沒,如此稱呼過他。
「你……認可朕做夫君了,朕……心裡歡喜。」溫行川似是有些不想被屋外的侍衛聽見,貼近些,低聲耳語,「你還知道朕不能吃什麼?」
「酸棗。」冷元初沒看他,取茶壺只給自己斟一杯茶,漱口後說道,「你不吃酸棗。」
男人的呼吸再無法平和,把妻子拽到腿上坐好的同時,咬上她纖柔的長頸。
「陛下……陛下!」冷元初還不知怎麼回事就騎在溫行川身上,急忙推搡。
溫行川突然抱著冷元初站起。冷元初沒有任何支撐,雙腿不自覺夾住溫行川的腰。
「嗯……」溫行川低沉地哼了一聲。
「陛下,放我下來。」冷元初發現溫行川根本沒有用力抱她。偏他的龍袍滑溜溜的。
這身體不斷下墜,雙腿難以自控地,更加用力夾住他,手臂悄然環摟住他的頭。
溫行川將臉埋在冷元初的懷裡,貪圖她的香氣。
「蘅蘅,朕真的很喜歡你。」溫行川抱著她來到窗台,再深深吻住她的唇。
「朕想把世間所有都給你,包括大燕,包括朕……」
「……昏君。」冷元初被他吻得梨花亂顫,尋了空歇頂了一嘴,緊張看向窗外,無人。
「朕不是昏君,也做不成昏君。」溫行川手不知何時探進妻子暖黃的比甲,留下一道隆起。
「暴戾恣睢、貪圖女色,魚肉百姓,無惡不作。」冷元初扭動著想要擺脫,他掌心太燙,茱萸被他不懷好意地蹭著,逐漸發硬。
冷元初咬著唇,克服胸前的躁動,含著淚道:「……你現在,就是昏君。」
溫行川頓住,離開些,看著他的妻子,神色難辨。
「怎麼不講話了?」冷元初想合攏腿從窗台下來,又被溫行川頂住,進退兩難。
「朕承認,當初掀開你蓋頭時,那一瞬間的感覺,是心動。」
溫行川收回手,捧起冷元初的玉靨,指尖輕觸她的眼尾,道:「但那時朕躲避的,是你的身份,不是你。等朕想通這些,你便不要朕了,跑得比天涯海角還要
遠。
姨父不與朕講你還活著,姨母也不與母親說,朕這幾年,行屍走肉一般,只能算是苟活,多虧熙安粘著朕,還讓朕留一絲活著的希望。」
溫行川講到這裡嘆了口氣,「盼你歸來時,你又與堂哥在朕的面前恩愛。
朕真的快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