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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不敢提及,永康十七年,他是為了她,抗拒一場他夢寐以求的婚約,那時的他用猜疑與逃避,間接傷害了他的恩人與妻子。

他也曾因對她動心而自責,就好像辜負了另一個姑娘。

從掀起她蓋頭那一刻起,他便有了破天荒的怦然心動。

他會不自覺想她,會不受控觸碰她的物件,會克制不住向她走近、再近一些,會在中春藥時,腦海里只剩下她……

到頭來,他在尋不到秋蘅與抗拒冷氏女之間,成為一個徹底的笑話……

溫行川思至此,眸光黯淡下來。

他想求秋蘅原諒他,可怎麼說?對秋蘅來說,少女最渴望的拜堂成親、人生最重要的合卺圓房他都沒有做好,讓她心裡對她有了大結。

「朕該怎麼補償她?」溫行川別無選擇,只能低聲問向岳母。

魏嫆已經旁觀沉思的溫行川很久了,關於這個問題,她不知怎麼回答,才能讓冷元初對他回心轉意。

這孩子某些地方,和她的夫君很像,總想著補償與彌補。

其實,有些過錯沒必要彌補,道歉也無用。

他若能把未來的日子過好,不要再犯錯就已經是聖人了。

魏嫆想起初兒方才沒有直接回她「並不愛」的模樣,猜她對溫行川還有一點留戀,況且在她見過的老少爺們里,溫行川算得上是頭籌之輩,人品能靠得住。

只是對冷元初,總感覺這位蘅元帝像是從正人君子突然變成了地痞流氓?

她是長輩,男女情事不是什麼禁忌話題,她有權提點,更主要的是她有私心,想讓冷元初留在她身邊。

也不知冷元朔啷個好弟弟怎麼想的,總要把初兒從她身邊搶走?

讓初兒年後去呂宋?真是,非要逼她與他吵了好幾次架!

魏嫆為溫行川出起主意,「我想,你可以多和她談一談,尤其這個兇手。」

溫行川搖頭,「不行,朕不能讓她反覆回憶那夜。」

魏嫆眉心半緊,輕嘆一聲。果然,女婿和冷元朝一模一樣,總想默默扛下一切。

「初兒沒有你想得那麼脆弱。」魏嫆平視溫行川寬闊的胸膛,接著說道,「纏著她敦倫時,怎就不在乎她身板脆弱了?」

溫行川被魏嫆直白一席話震了一下,低頭笑了一聲,接受岳母的指責。

魏嫆把滑歪的雲肩正了正,說回正經話,「你如今是皇帝,你說一初兒當然不敢說二,但她既然做我女兒了,我不想看她委屈又拒絕不得你的樣子。」

「我不會像你岳父那樣阻攔你,但是在床上,你不能強迫她,她要停就停下來,聽見沒有?還有,儘快把兇手抓到,給她一個交代。」

溫行川點頭應允,再問道,「您為何對秋蘅視如己出?只因她看起來,像首輔嗎?」

這個問題困擾他很久了。

魏嫆扶著欄杆的手一點點滑落,稍頃,靜靜答道:「我想把原本屬於第一個孩子的愛,全部給予初兒。我也曾好奇於她看起來就像雪堂的親女兒,膚色神態眼眸鼻子都像,第一眼便覺得像,但雪堂說不是,我自然信他。」

溫行川知道魏嫆第一個孩子與冷元初年齡相同,或許她對冷元初,既有愛屋及烏又有之意。

魏嫆今日與他所聊這些,亦是在為他出招挽留妻子。那他便接受她與冷元朝做他岳父岳母,哪怕他們是殺害他祖父的元兇。

說來唏噓,他持節有度的人生,因冷元初的存在悄然變化。

誰讓她是他的愛人呢?愛,足夠改變一個人。

溫行川與魏嫆道別,魏嫆後知後覺再提點他,「你,不要讓初兒再懷孕了。」

溫行川點了點頭,轉身回去尋妻子,天色已晚,他該擁著她入眠。

才走到門口,他聽見佩蘭在與冷元初聊什麼。

冷元初的聲音低到難以覺察,但佩蘭的驚吼,他聽得真切:

「所以小姐,您懷的是知公子的孩子嗎?」

他的妻子沒有回應,或是,點頭回應了。

溫行川幾乎扯碎門上的把手。

她,懷孕了?

她與冷元知真的,做過了?

第56章

冷元初與佩蘭談的,是她已有三個月沒有來月事。

不調之症,不管是大燕的國醫還是巴爾卡教堂的醫生,都沒有給她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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