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可以這樣說,他就等著這一刻。
Alpha過來還需要一段時間。
章慈幾步並成一步,趕緊跑上前,他面色凝重地蹲下,先去檢查左邊那個男人的情況。
章慈伸手去探這個人的鼻息,探到了微弱的呼吸。
他皺眉,隨即面不改色地快速伸手,在宋敏靜還沒有走過來之前,迅速掐斷了這個男人的咽喉。
男人斷氣了。
章慈的身體將另外一個人的頭部嚴實擋住了,能救一個是一個,我走到另外一個女人身前蹲下,探探鼻息,摸了把她的動脈,還有的救。
我趕緊拿出包里的癒合劑,這是蘇惟安之前千叮嚀萬囑咐,讓我一定要拿著來參加比賽,說是在緊急時刻可以救大命的東西。
我打開癒合劑,往她嘴裡倒,女人只有微弱的呼吸,我也沒有希望能把她救活,不過能救就救。
章慈忽然捂著嘴跳起來,快速往後退了幾步,尖叫出聲,他用手指著那個男人的身體,一臉驚恐,「這個人也死了。」
也?
也死了?
人在感知到情況不對勁的時候極其敏銳,尤其是你發現有人在你面前撒謊的時候。
我心中的懷疑越來越大,面上不動聲色地問他,「怎麼就死了?不是說只死了一個人嗎?」
章慈嘆了聲氣,很痛惜的模樣,「這兩個人還真倒霉,就這樣死了,我去溪邊洗洗手上的血,你看看他們身上有沒有旗子,有的話記得抽走。」
我擋著女人的頭,掩蓋住她還有呼吸還有生命體徵的事實,悄悄又往她嘴裡,把這筒癒合劑剩下的部分也塞進去。
章慈走的很快,我再一轉頭去看他的情況,他已經背對著這邊,在溪邊蹲下洗著手了。
猛地!一隻手抓住我的手。
我被嚇了一跳,差點尖叫出聲。
反應過來是誰抓住我的手,我咬破舌尖,刺痛感喚回理智,讓我將尖叫聲咽了回去。
迴光返照一般,她掐著我的手,指甲深深陷入我的手腕中,嘴裡用氣音呢喃出兩個字,「快逃!」
快逃?這是什麼意思?
這個女人瞪眼直直看向一個方向,然後不動了,我伸手去探她的鼻息。
她死了。
眼睛瞪大,死不瞑目。
這個人死了,就在剛剛,在我面前,我被嚇得驚駭地往後退,太恐怖了。
頭皮發麻,我腳軟地用手撐著往後爬了幾步。
恐懼感快速占領我的心頭。
我抖著腿,偏頭去看她死不瞑目也要看的地方,在那裡,章慈依然蹲在河邊洗著手,他嘴裡哼著小曲,輕鬆又快樂。
我卻如見惡魔,腦中某個想法一閃而過,章慈來見我時滿手都是血。
遠遠的,我眼尖地看見蜿蜒而下的溪流漸漸變紅。
假如那些血不是他的血,那是誰的血?他為什麼這麼篤定這個人也死了?
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這兩個人就是他殺的,我驚駭地站起身,心中天崩地裂,他的演技還真是一等一的好。
我腳軟地站起身,歪八七扭地繞到樹後,打算在不打草驚蛇的情況下,悄悄溜走。
章慈這時已經洗完了手,露出來下面乾淨的手背,上面沒有一點傷痕,他注意到Alpha已經走到樹後,「宋敏靜,你好了嗎?」
見她要走,擔心自己被扔下,章慈立馬起身,下意識掛上笑容,「我們的名次又上升了一位,溫迪和李泊還挺厲害。」
終端上,蘇惟安的隊伍穩坐第一的位置,宋敏靜的隊伍追得很快,坐火箭一般,排位一路飛速上升,目前排在第五,宋修明蹲在長滿雜草的石頭堆里,靜靜觀察著這一切。
他在這裡搭了個簡易根據地。
田瑞被他派去找隊伍失蹤的那兩個傻子了,一開始人多的情況下,每個隊伍的名次變化很快,到現在很多隊伍被淘汰,留下來的人變少,整體隊伍的名次變化,漸漸趨於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