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謝元墨,語調中也多了幾分認真,「你和外祖母說說,是喜歡什麼樣的姑娘?」
聽得這話,謝元墨的神色
頓了一瞬,而後幾乎是下意識地將心底出現地那人模樣描繪出來,「她的眼眸很亮,臉小小的,膚色比尋常人更白皙些,身量纖細,比文清稍高一些,不喜繁複……」
「等等……」沈文清越是聽著越發覺得謝元墨說的這人有些熟悉,她絞盡腦汁地回憶著,終於想起祖母生辰那日,那位落了水的永寧侯夫人。
第41章
她不由微微睜大眼睛,眼底也多了幾分難以置信,「所以表哥你不會還惦記著……」
後邊半句話她還來不及說出口就被謝元墨打斷,他輕咳一聲,佯裝若無其事道:「沒有特意說誰,只是覺得這樣的女子更合心意些罷了。」
可即便他如此說,沈文清依舊是一臉瞭然模樣。
畢竟謝元墨將人描繪地這樣具體,這背後肯定有對應之人,而她也恰好見過一個。
更為重要的是那日那位永寧侯夫人落了水,正是他讓自己去救的人。
又是讓自己備下與那位夫人身上所穿相似的杏色衣裙,又是特意吩咐了要婢女前去送這衣裳,更是一再催促生怕自己耽誤,顯然是存了別的心思。
那時沈文清便隱約有所感,如今看來,果然不錯。
只是到底那位是永寧侯的夫人,謝元墨這般心思,不知最後能不能有個好結果。
沈文清雖心裡有了答案,可也知現下畢竟是在沈老夫人面前,倘若當真將這事說破,怕是不免讓老夫人擔心。
老夫人眼下身子不好,自是不應為這事擔憂。
於是沈文清只得收斂了神色。
謝元墨也沒將話繼續往下說下去,沈老夫人雖覺得有些古怪,也再問了幾句,不過都被謝元墨含糊過去。
等從沈國公府出來,下屬遲疑了幾番,到底上前來向謝元墨稟報,「陛下,紀姑娘她……回侯府了。」
謝元墨眸色一沉,「不是安排了人護著她嗎?怎麼還讓趙承嘉將她帶回了侯府?」
「這次好似是紀姑娘願意的,所以我們的人也不好強攔著……」下屬的話還不曾說完,謝元墨就已經大步走了出去,顯然已經是極為不悅。
不過他走到馬車前卻停了腳步,好似想到什麼似的轉頭看向下屬,「南星,再有幾日,就是永寧侯老夫人的壽辰了罷?」
周南星,其實原本就只是這個下屬的名諱罷了。
當初謝元墨掩去身份,紀蘿問他名諱,他便隨口用了這下屬名諱,原本是不曾多想的。
只是後來紀蘿聲聲喚他「南星」,他心底卻又不自覺地生出些隱秘的不甘來,後來他才明白,那竟是嫉妒。
只是直至二人分離,他也沒能將他真正的名諱告知。
南星並不知謝元墨此時心中如何作想,聽著他突然問起此事也有些意外,不過還是應道:「這個月十九,正是永寧侯老夫人的壽辰。」
謝元墨微微頷首,掩下眸底那幾分晦暗不明的情緒,他道:「為朕準備一份賀禮,屆時,朕親自上門前去賀壽。」
***
不論那日趙承嘉與王氏間鬧得多麼不愉快,瑜夏到底還是住進了晴芳院,有了妾室的名分。
這事雖不曾大操大辦,可王氏令人往晴芳院裡送了不少衣裳首飾,又安排了兩個婢子貼身伺候,也足以見得對這新姨娘的重視。
而這瑜夏也並未因著王氏這般抬舉便目中無人,成了妾室的第二日,她便規規矩矩地過來向紀蘿請了安。
這是王玉盈從不曾做到的。
得知瑜夏過來,紀蘿也並未擺正室的架子,直接令人將她請了進來。
「瑜夏見過夫人。」一進裡間,瑜夏便先見了禮,「夫人安好。」
紀蘿抬手讓她起身,見她樣貌秀婉,氣質柔靜,心下便也明白王氏為何會這樣快將人納進侯府了。
這樣的女子誰人瞧了不心動?
趙承嘉如今或許還一心為王玉盈守著,但時日久了,王玉盈又不是個安分的,他總有煩心而無處紓解的時候,到時見了瑜夏這般女子,如何能不心動?
紀蘿如此想著,與瑜夏也不過囑咐了幾句要好生侍奉侯爺之類。
這些話瑜夏在王氏那裡已經是聽過一回,如今在紀蘿這兒也是又聽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