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想紀蘿卻半句話也不曾多說,只起身道:「那便走罷。」
話已說到這份上,趙倩桐不好不去,她憋著一肚子的火氣,恨恨道:「好,那便等著看母親可會聽你的!」
說完,一轉身出了遠門。
芸枝正在此時匆匆拿了帳冊進來,撞見趙倩桐臉色很是難看得走了出去,一時更是擔心,「姑娘,倩桐小姐這是……」
「走罷。」紀蘿嘆了口氣,「去華慶院走一趟。」
華慶院。
王氏正聽著秋和稟報,趙倩桐已是推門走了進來。
她見王玉盈也在,雖有些意外,可卻也只喚了聲「表姐」,而後便向王氏埋怨起來,「母親,難道如今咱們侯府竟是紀蘿她來做主了?即便是我要支一筆銀子都要得了她的肯許,哪裡有這樣的道理?」
王氏聽著這話不由皺眉,「你要用銀子只管拿了用就是,你是侯府的主子,哪裡輪到向她請示?」
「我也正是如此說。」聽王氏這般說了,趙倩桐話語間更是有了底氣,「可庫房那些奴才得了她的授意,竟是無論如何也不肯鬆口,還說什麼要等紀蘿答應才將銀子給了我,豈非可笑?」
王氏聽著這話臉色也越發不好,她知紀蘿正在外間等著,於是向一旁秋和道:「讓紀蘿進來,我倒是要好好問問她,這侯府難道當真是她做主,如今是倩桐支銀子要過了她的眼,再往後豈非是我這個老東西支銀子,也得她點了頭?」
秋和不敢耽誤,連忙應著去將紀蘿引了進來。
紀蘿才一進來,王氏便冷哼一聲道:「聽說如今這永寧侯府,卻是你來當家作主的了?倩桐想支一筆銀子都得你應下了才成?」
趙倩桐有人撐腰,這會兒看向紀蘿的目光中也不由多了幾分得意。
王玉盈卻依舊是一副低眉順眼的模樣,只是心裡卻不知如何作想。
王氏的話說得難聽,任憑何人劈頭蓋臉被蓋了這
樣一頂帽子一開口怕都是要先為自己喊冤的,可紀蘿卻沒有急著反駁,只讓芸枝拿了帳冊過來,而後翻開其中兩筆帳目呈給王氏,道:「這樣一次一百兩的銀子,倩桐這個月已經向庫房支了兩回了,今日是
第三回,而且這兩筆銀子並未說明用處,所以我特意叮囑了庫房,若是倩桐再要支銀子,便來青蘿院知會我一聲……」
紀蘿的話還沒有說完,趙倩桐便止不住打斷道:「這與銀子多少有什麼干係?不論銀子多少,你都沒有資格管束於我!」
王氏點頭,「銀子多少是一回事,倩桐是侯府的主子,她要支銀子哪裡需過了你的眼?」
無論趙倩桐還是王氏言語之間對紀蘿的貶低之意都未曾掩藏,即便是當著王玉盈這個外人在,她們也並未曾有要給紀蘿留些顏面的意思。
「母親可曾看過這帳冊。」紀蘿看向王氏手中那本帳冊,「這其中寫明了侯府每日支出,每月初還清算了上月支出明細,其中府中每個院子的支出也都有寫明,自然外頭幾個商鋪的入帳也有記錄其中。」
「這個月,倩桐院中的支出比我與母親院中加一塊都要多些,其中做了兩套衣裳,買了三回首飾,價格皆是不菲,這倒是不算什麼,只是除卻這些,倩桐卻還支了兩筆一百兩的銀子,再加之她院中樣樣物件皆是最好,如此光是她院中一月的支出就需得兩間商鋪的盈利來撐著,更不說這個月恰好還遇上了沈國公府老夫人壽辰,母親特意叮囑過沈國公府不比旁的地方,若是咱們送的賀禮差些,免不了失了體面,所以我特意尋了一株千年靈芝,費了不少銀子。」
紀蘿語氣一頓,又道:「母親可看看這個月到今日的支出,商鋪的盈利月中便送到府中來了,算下來,商鋪的盈利與這個月的支出到今日差不多正好抵消,往後還有十日卻是要入不敷出了。」
王氏聽著紀蘿這話,目光也下意識落在帳冊的最底下,下邊卻是將每一筆帳都寫得分明,到今日那幾件商鋪的盈利確實已正好用了個乾淨。
她素來對府中支出用度並不上心,雖大約知道府中支出不少,可卻想著還有幾間商鋪支撐著,到底不至於入不敷出,如今看了這帳冊,也不由吃了一驚。
她張口正想問些什麼,但紀蘿卻已開口解了她的疑惑,「這裡邊每一筆帳都可尋了花費的所在一一對上,若母親覺著哪裡數目不對,兒媳可將人尋來對質一番。」
帳冊里每一筆帳紀蘿都用心核對過,自然是不會有錯漏支出,倒也不懼王氏要查。
王氏沒料到紀蘿竟是這般條理分明地與她說清了侯府的支出用度,偏偏算下來趙倩桐使銀子確實是大手腳,紀蘿或許不當管束,但亦是為了侯府考慮,又哪裡能挑出錯處來?
紀蘿一番話下來,屋內早已變了局勢。=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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