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你。」
這句話就像是連接她心臟的一條引線。
她的心跳聲跟著煙花爆炸。
「嗯?」
溫舒月的手指扣著塗鴉牆,不敢看他。
江時聞也伸手,輕輕觸碰著塗鴉牆。
各種顏料疊在一起,牆面摸上去很粗糙。他的指尖在上面滑動著,像是一艘在海面上航行的帆船,朝著目的地駛去。
帆船泊港,最後停在了溫舒月手的下方。
然後,輕輕托著她的手腕,回到剛剛那一行字母下面,「這個的意思,是我喜歡你。」
「或者,」他說,「翻譯得更深沉一些,是我愛你。」
我喜歡你。
我愛你。
法語確實是很浪漫,甚至是比煙花浪漫。
不然她為什麼都沒心思看煙花。
溫舒月抿了抿唇,眼睫輕顫,「新年快樂。」
潮濕的海風裡,心跳就這麼失了速。
—
年就這樣過去。
溫家親戚不多,關瀾是那個年代少見的獨生女,溫懷遠本來有一個大哥,以前關係一直走得也很近,但溫懷遠破產之後,溫舒月大伯一家怕被連累,主動和他們撇清了關係。
關瀾對這件事情一直很介意,也從來沒主動聯繫過他們一家。
初一和初二這兩天,溫舒月分別隨著父母去看望了一下鄉下的爺爺奶奶和外公外婆,然後又過上了宅家生活。
一晃就是初七,全市高三的學生紛紛返校,也是她之前和祁圓圓約定好的,回學校宣講的日子。
她和江時聞說好要一起回學校,這天,也是江時聞開車來接她。
路上,溫舒月想起來什麼似的,突然問他,「你聯繫了高中老師了嗎?」
「沒。」
溫舒月點點頭,表示知道。
反正他也不需要宣講之類的,提前聯不聯繫老師也無所謂。
待會祁圓圓來接她的時候,順便把他帶進去就好了。
外來的車開不進學校,江時聞把車停在路邊的停車位上,然後,兩個人走了一小段路。
這個點學生都在上課,學校外面人並不多,但兩個人在路上走著,還是不時引人注目。
溫舒月怕江時聞被認出來,不得不加快了腳步。
祁圓圓在門口等她。
上次京市一別之後,她似乎更瘦了,想來是工作和家庭的事情積壓在一起,太過於忙碌。
「舒月。」
她叫了一聲溫舒月,注意到她旁邊站著的人,一愣,「這是。」
江時聞微微彎下腰,「老師您好,我是江時聞。」
似乎是怕對方認不出自己,他又補充了一句,「和舒月一屆的畢業生。」
「江時聞?」
祁圓圓沒想到他會突然回來,「前幾天你們張老師還和我說起你呢,說你現在都是大明星了,拿了很多獎。」
「張老師今天在嗎?」
「這倒是不巧了,」祁圓圓說,「她今天沒有晚自習。」
溫舒月他們來得早,現在還是學生們的晚飯時間,教室里都沒幾個人。
祁圓圓把他們帶到了辦公室,趁這個時候,正好敘敘舊。
「當時在京市碰見你的時候,也沒時間和你多聊幾句。」
祁圓圓喝了一口水,問他們,「高中的時候沒見你們有什麼聯繫,怎麼今天一起回來了?」
「我之前找了一份家教的工作,去了之後,才發現是他的妹妹。」
「居然還有這麼巧的緣分。」
祁圓圓笑了笑,「你之前還被罰抄過舒月的作文呢,你記不記得?」
溫舒月抬頭,眸光閃了閃,「還有這件事情嗎?」
「是啊。」祁圓圓說,「當時他作文寫偏題,他們張老師覺得他態度很不認真,再加上你當時不是優秀範文嗎?就罰他把你的作文抄了整整三遍。」
江時聞想了想,好像還真的有這件事。
高二的時候,某次語文考試的作文題很難,他當時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反正就是寫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