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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目視左右,又對著賀佳縭道:「我這裡也沒有特為給妹妹帶什麼吃的用的來,不過按謝椒房擬的典則,按例給妹妹多加了宮分,其他若有需要,只管來找我要就是。縱使不當是為妹妹,也就當為陛下的孩子!」謝蘭修贊服皇后思慮周全,既避了嫌疑,又做了好人。果然見賀佳縭又是淚光點點,俯身在榻邊叩首道:「妾多謝娘娘厚恩!」

皇后還想再說些什麼,外頭一人急急地跑過來,仔細一看是拓跋燾身邊最寵信的一名宦官,名叫宗愛的,他氣喘吁吁,紅潤飽滿如孩童般的圓圓臉上卻不失微笑,上前跪拜後笑道:「原來娘娘在這裡,奴找了半個宮掖了!陛下今日大喜,定州和樂陵都奏報發現白鹿祥兆,卜了卦說是上天賜福大魏,上上大吉!陛下高興,赦免了平城徒罪以下的犯人,還命大宴群臣,厚賞宮闈!」他頓了頓說:「宮裡的賞單,還請娘娘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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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來拓跋燾又來到飛靈宮,謝蘭修見他神色舒暢,滿臉遏不住的笑意,進門就問:「得到賞賜了麼?」

謝蘭修笑道:「多謝陛下厚賜!」

「是什麼?」

拓跋燾從謝蘭修捧來的漆盒中挑起幾串珍珠,又看看旁邊的幾匹五色絲帛錦緞,滿意地笑笑說:「皇后還不算小氣。」

反正是慷他人之慨,也犯不著小氣。謝蘭修笑笑不言,叫阿蘿收拾好東西,親自為拓跋燾捧上一碗酪漿,雖是飛雪的寒冬,但宮室里溫暖如春,脫掉了外褂的拓跋燾適意地斜靠在榻上,看著謝蘭修慢慢卸妝,突然說:「你再為我烹一次茶吧。」

謝蘭修回首笑問:「咦,陛下今日怎麼想喝茶?你不是不喜歡那個又苦又澀的味道麼?」

拓跋燾笑道:「因為阿修這麼喜歡,一定有她的道理。我試一次不行,試兩次三次,多試幾次,說不定也會喜歡上呢?」

謝蘭修心頭感動,頓生出「又逢知己」的錯覺,她抬手用一枝玉簪簡單挽了挽一頭漆黑的長髮,笑吟吟道:「好!我這裡現成貯的好水,請陛下嘗一嘗。」忙叫阿蘿取了紅泥小爐,全套的茶具,以及一瓶上好的春茶、一罐剛從松葉上收集下的雪水。

烹茶的事,謝蘭修總喜歡自己去做,雪水中隱然有松柏香氣,激盪在南來的蒙頂茶上,微聞沸水氣泡的生出和爆裂,似乎還有茶葉在水中舒捲的聲音,紅泥小爐中橙色的火焰輕輕躍動,溫騰騰的蒸汽尤使一室生春。拓跋燾小口抿著酪漿,眼睛卻恣肆地欣賞著眼前的美景——那頭髮沒有挽緊,忽然滿頭青絲瞬間傾瀉下來,謝蘭修輕輕「呀」了一聲,手中卻仍握著茶筅和茶杯,只好一甩頭,把那礙事的頭髮甩到頸後去。

拓跋燾再忍不住,放下手中玉碗,來到謝蘭修身後坐下,幫著她把頭髮攏好,那青絲入手滑潤如上好的絲緞,散發著淡淡的蘭澤,在蒸騰起來的茶香中,別有一番清新。謝蘭修覺出他的呼吸深深,似乎在嗅自己的頭髮,不由面紅心跳,手裡不穩,幾乎要把茶杯傾側了。

「慢些!」拓跋燾眼觀六路,眼疾手快地伸手扶住了那隻杯子。他的嘴唇蹭在謝蘭修的耳邊,聲音低沉似有磁性一般,「小妮子慌慌張張什麼?」

「陛下打擾我。還……還惡人先告狀!」

拓跋燾笑了,伸手幫她把頭髮用絲帶系好,輕輕在柔滑的發梢上吻了一下,這才說:「還我『惡人先告狀』!明明是你不識好人心!我好心幫你系頭髮,卻沒聽到一個『謝』字。」

謝蘭修把一杯剛剛烹好的茶塞到拓跋燾手中,嗔怪道:「哄了我說個『謝』字,能多長塊肉麼?——燙得很,慢慢喝。」

拓跋燾輕輕吹吹茶杯口的細細水沫,一陣茶香隨著騰起的蒸汽湧上來,清冽入肺,拓跋燾臉上略顯詫異色,小小地呷了一口茶,卻也不贊,只是直直地看著謝蘭修笑道:「謝謝啊!」

謝蘭修隔著淡薄的水汽看向他,橙色燭火中,他的臉色顯得尤為紅潤健康,謝蘭修有些不好意思直面他炯炯望來的目光,撇開視線道:「這次,陛下以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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