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得知大侄女的婚事定了。
「我就說,汗阿瑪喜歡雲安和弘曆,單純是因為這倆孩子聰明懂事,跟立儲沒關係。」御駕回宮後,胤禎去給德妃請安,就說起此事。
「你還幸災樂禍上了,你這個當叔叔的,都不知道心疼侄女?」德妃不大高興。
胤禎:「……」他訕訕道:「兒子沒有幸災樂禍,只是覺得外面那些人太草木皆兵。我還是心疼侄女的,侄女出嫁的時候,我也給她添妝。」
德妃哼了聲:「這還差不多。馬上過年了,你老老實實在家呆著。別整天喝的迷迷糊糊,等臘月正月過了,找太醫給你開幾副調養的方子。」
胤禎一愣,「兒子好好的,吃什麼藥?」
「好好的?你府上多少年沒好消息了?」德妃道。
胤禎:「……」胤禎面色漲紅,卻無從反駁。
「子嗣是一方面,額娘更擔心的是你的身體不好,耽誤了你的前程。」德妃又緩和了神色,「你不是想去西北帶兵嗎?那邊氣候寒冷,條件艱苦,你身體不好如何受得住?」
這點胤禎倒是覺得有幾分道理,他於是老老實實答應。
德妃又勸了他幾句少喝酒之類的,才讓他回家去。
過年期間,來雍王府拜年的宗室和鑲白旗的屬人都在觀察四爺一家的反應。
從四爺到福晉,臉上都沒有任何失落神色。連來拜年的馬佳氏都跟年氏議論起來,「大格格在家裡留了兩年,還以為會挑個多好的人家呢,怎麼嫁去鑲藍旗了。」
年氏道:「喜塔臘家也是書香門第,前途不可限量。」皇上有意讓四爺繼位,才會給他安排這樣沒有站過隊的親家。像鈕祜祿家、富察家,顯赫是顯赫,但家族內關係複雜,王爺哪兒敢放心用。
今日是兩位側福晉的娘家來王府拜年。外面擺著戲,年遐齡和李家的幾個舅姥爺在那邊看戲,馬佳氏找了個機會到年氏院中來,母女倆說說體己話。
年氏不好說得太明白,只能拐著彎的提醒額娘,「旗人中看不上走科舉的,但二哥不就是靠這條路為皇上所重用?」
就因為滿人不喜歡讀書,會讀書的旗人才尤為可貴。尤其等準噶爾的問題解決後,朝中文官的地位定然遠超武官。
馬佳氏對外面的事情不太懂,年氏就笑道:「您把我的話告訴阿瑪,他老人家自然明白。」
母女倆的話題就轉到年遐齡身上,馬佳氏道:「自從你二哥被孟光祖的事情牽連後,你阿瑪就提心弔膽的,一是怕王爺生氣,二也是怕皇上翻舊帳。」
年氏哼道:「誰讓二哥總想著給自己留後路,別最後哪邊都沒靠上,反被連累。」年羹堯之所以給孟光祖送禮,不就是想在胤祉那邊也掛個號。萬一最後胤祉勝出,他好隨機應變倒向胤祉。
馬佳氏嘆氣,「你二哥心比天高,哪兒聽我們勸?」
「若你們勸他都不聽,那就只能等王爺親自寫信,他才能重視了。」年氏已經察覺王爺對自家二哥壓著不滿,早晚是要發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