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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面前的倒計時已然斬斷了所有可能。

油盡燈枯的身體也耗盡了希望。

終端那邊的愛人還在淚垂,他與自己一樣痛苦、不舍、遺憾,

但與自己不同,他還活著,還有未來,還有無限可能的「人」生。

他應該向前看。

凱因斯艱難地開口:「卡利西爾……別難過……我有話跟你說……」

凱因斯想,自己終將留在過去,但卡利西爾還可以走向未來。

他想告訴他,不要遺憾,不要悲傷,生活總會繼續,時間會抹平傷痕。

不要怕,向前看,去感受這個你期盼已久的新世界,去體驗快意美好的新「人」生。

這些話不能為他擦去淚水,但能幫他開啟新的生活。

他想告訴他這些,理智告訴他,他該告訴他這些。

但是,洶湧的愛意終是戰勝了理智,責任與道德在這一刻被拋卻,只剩濃烈的感情在斷續的話語間流淌。

凱因斯:「卡利西爾……我想……告訴你……」

「不論順境逆境……不論富裕貧窮……不論生老病死……」

凱因斯眼看著倒計時走過最後一秒,

笑著也哭著,鄭重也真摯。

「我都愛你……」

「永遠愛你……」

第44章

醫院, 走廊。

衣著幹練的中年女性手捧鮮花走在廊間,路過的護士們紛紛向她點頭問好。

她頷首與他們招呼後,行至一個獨立病房前, 敲了敲房門。

「請進。」

病房中,一個略帶沙啞的聲音響起。

劉晴推門:「身體恢復得如何?醫生怎麼說?」

病床上, 靠坐床頭看書的青年取下眼鏡, 看向她溫和地笑了。

凱因斯:「很順利,感謝您來接我出院。」

凱因斯,三十前半,前獨立記者。

人生跌宕,是個傳奇人物。

幼年在外流浪被福利院發現帶回, 而後不久被一對失獨夫妻領養。

他長大後進入新聞行業, 展露頭角,可謂是哪裡有灰暗, 哪裡就有他筆鋒所向。

他的人生經歷豐富、雲涌跌宕,但要論傳奇,那就不得不提到他超乎現世理解的「穿越」經歷了。

七年前,他曾因一場報復事件「喪命」。

恐怖組織的殘黨帶著最陰毒的惡意將他捲入車輪下。

他因此「離開」了這個世界,任憑警方與超自然現象專攻隊怎麼探尋都找不到一絲蹤跡。

而七年後, 在一個風輕雲朗的晨間, 他又憑空出現在了當年的案發現場, 帶著滿身的傷痕與科學無法解釋的、艷麗詭異的紋路。

劉晴:「醫生還說了什麼注意事項嗎?」

劉晴將手中的花束遞給凱因斯, 凱因斯抬手接過時, 露出了一節白皙的手腕。

凱因斯:「謝謝。」

凱因斯剛「穿越」回來不久時,莫名其妙地發了一場高燒,不論如何用藥都無法降溫。

那宛如活物般鮮艷的紋路,在這場持續數日的高燒中逐漸淡去, 在它徹底消失後,這場詭異的高燒便也退了。

凱因斯:「醫生說我現在各項指標都很正常,注意不要劇烈運動即可。」

或許是因為職業緣故,凱因斯很快接受了自己身上發生的一切,積極配合治療,也配合專攻隊調查。

生死交錯,穿越來回,如此之大的風浪,好像不過是他人生中輕輕翻過的一個篇章。

劉晴點了點頭,拿起凱因斯本就不多的行李,狀似隨意地問道。

劉晴:「今天精神怎麼樣,想起什麼了嗎?」

凱因斯苦笑了一下,有些歉意地搖了搖頭。

凱因斯:「抱歉,還是想不起來啊。」

數月前,

當重傷的青年從手術室出來時,劉晴已經帶著超自然專攻隊趕到了現場。

在凱因斯「穿越」回來前幾天,另一個區域也有一名「穿越者」回到了事發地,但這名「穿越者」的精神狀況不佳,溝通難以推進,專攻隊急切地想從凱因斯這裡了解到「穿越」的真相。

然而,當凱因斯從麻醉中醒來時,看向他們的眼神里卻滿是困惑與迷茫。

他失憶了。

經溝通,劉晴發現凱因斯失去了這七年間的記憶,他的記憶還停留在七年前被貨車捲入車輪的場景,再醒來就是在病床上,對自己外貌上的變化,尤其是皮膚上長出的斑斕紋路沒有一點印象。

醫生給出的診斷是「創傷性失憶」。

醫生:「他的醫療記錄顯示他幼年也失憶過,很可能是那時候的經歷在他的腦內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創傷,導致他現在受到刺激就易出現習慣性失憶的症狀。」

凱因斯對自己幼時失憶的事有印象,那時養父母安慰他說想不起來的回憶就不是什麼好事,不用放在心上。

如今,得知他失憶的事,這位專業嚴謹的專攻隊長在良久的沉默後,竟也說了差不多的話。

劉晴:「想不起來就算了,別勉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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