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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則怎麼樣。」

低沉硬冷的嗓音在劍拔弩張的房間裡響起。

行動隊長聞聲望去,大敞的房門外站著一隻蟲。

來蟲黑髮黑眸,厚重的風衣包裹住他的身體,分不清他的性別,但數隻槍口已然指向了他,時刻待發。

行動組長謹慎:「你是誰?想做什麼?」

任何明眼蟲都該知道此處不是什么半夜散步的好地方,行動隊秉公執法,子彈不長眼睛,這只不知從哪冒出來的蟲既不表明身份,還要介入衝突,不知意欲何為。

但緊張的對峙似乎並未對黑衣蟲產生影響。

他無視了身邊的槍口,邁步走進暗藏的硝煙,漆黑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看著行動組長,徑直走來。

「放手。」

第16章

凌晨的房間終於恢復了往日的寂靜。

但房間裡的蟲卻仍多得離奇。

五名行動隊員愣愣地站著,面面相覷。

而一旁的沙發上,黑衣雄蟲正旁若無蟲地給雌奴包紮傷口。

方才,帶有威懾意味的雄蟲素與嚴肅的話語一同在這個狹小的房間內炸開。

行動隊長如夢初醒,立刻放開手中的雌奴,命令隊員收槍。

這位黑衣閣下是一隻雄蟲!甚至從他的雄蟲素可以判斷,他是一隻等級極高的雄蟲!

行動隊長一想到他們剛剛用槍指了一位如此尊貴的雄蟲閣下,冷汗直流。

對雄蟲不敬可是大罪,哪怕他們在執行公務,沒能提前確認雄蟲閣下的身份也是失責,雄蟲閣下若是現在叫來雄蟲保護協會,在場的所有雌蟲都要吃不了兜著走。

不過好在雄蟲閣下沒有當場發作,只一瞬便收斂了雄蟲素,而後一言不發地將地上的雌奴抱起,放上沙發,從牆上的架子上取下醫藥箱,沉默地給雌奴包紮鮮紅的手掌。

雄蟲未有對方才的冒犯降罪,行動隊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行動隊長硬著頭皮道歉,但沒說兩句,便被雄蟲制止。

雄蟲:「之後再說。」

然後,房間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行動隊長通過終端安排了周邊行動隊先封鎖小區繼續搜查,而後煎熬地等待隨時可能爆發的定時炸彈。

時間在沉默中被拉長。

五隻行動隊的雌蟲屏息看著雄蟲閣下包好雌奴的手掌,看他檢查雌奴身上是否有其他傷,最後看他為雌奴扣好頸間的衣扣,將外套脫下,披在雌奴斑駁皺污的衣服外。

雄蟲:「好了,現在來說說你們為什麼會出現在我家。」

行動隊長背後的制服都要被冷汗打濕了,立刻開口。

行動隊長:「抱歉閣下,我們並非有意冒犯,我們對您所受到的驚嚇致歉,請您——」

雄蟲:「說重點。」

雄蟲直接了當地打斷了他的話。

雄蟲:「你們為什麼會出現在我家,為什麼攻擊他。」

雄蟲的言行間皆是對那隻雌奴的維護,行動隊長斟酌著話語,小心翼翼地回道。

行動隊長:「我們奉命追捕一隻受傷的嫌疑蟲至這片街區,懷疑嫌疑蟲為躲避追捕,潛入居民家中。而您的雌……而這位閣下方才在處理地上的血跡,所以我們懷疑嫌疑蟲來過此處,他和嫌疑蟲或許有過接觸……」

一直在一旁沉默的雌奴急忙看著雄蟲開口:「血跡是因為我不小心用刀具劃破手掌才留下的,我沒有——」

行動隊長立刻指出:「但是你大晚上拿刀具幹什麼,這個行為極其危險,你——」

雄蟲:「好了。」

雄蟲聽完原委,深色依舊平靜。

雄蟲:「那把刀是我給他防身的,你們夜裡搜查動靜太大,嚇到他了,他一時害怕,不小心劃傷手也情有可原。」

三言兩語間,雄蟲很快為此事下了定論。

雄蟲:「至於你們說的嫌疑蟲。」

雄蟲起身,在眾蟲的注視下,打開了家中各個房間的門。

臥室、書房、洗漱間、廚房……

雄蟲:「就算他逃竄間到過這裡,經過你們這樣大張旗鼓地搜查,也早就轉移了。」

屋內所有房間房門大開,被冒犯的雄蟲顯然已經夠好脾氣地配合了。

行動隊長順著開啟的房門向各個房間內張望,房內皆是空空如也,雖然存在視線盲區,但既然雄蟲都這樣說了,他們也不好大肆搜查。

行動隊長:「您說的是,您說的是。」

行動隊長見雄蟲似乎無意追究,立刻感恩戴德地謝過,指揮隊員撤離,一步一鞠躬地離開。

老舊的房間終於送走了深夜來訪的客「人」,狹小的客廳仿佛也變得寬敞了許多。

卡利西爾從凱因斯回來時便一直處于震驚狀態。

他可以在行動隊面前裝無辜,但凱因斯卻清楚他是怎樣一個桀驁的性子。

他曾經將刀尖指向凱因斯,如今卻對行動隊的拷問「逆來順受」,凱因斯怎會察覺不到其中的蹊蹺。

而且他……

凱因斯:「他們進來時,把門踢壞了。」

忽然,一片靜默中,平靜的聲音再次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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