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驚呆了,臉上表情是怎麼都無法控制的詫異,她不知道爹是怎知道這件事的,但是,爹說,她想和鄭明在一起,就看這個孩子了。
時間一天天過著,她的肚子漸漸有了變化,微微隆起,穿著衣裳不顯,脫掉衣裳的時候她卻能清晰的瞧見腹部凸出的部分,那裡面孕育著一個小生命。
她始終都不敢和鄭明明說,直到鄭明要回老家,她追了出來,尋思著這裡離雲州較遠,適合說清楚,哪怕被別人知道了也不會丟爹的臉。
便出現了今日這般情況,面對鄭明的質問,以及對方眼底的冰冷,姚妙顏臉色白了白,急急道,「我不是,我沒有,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不告訴你,是不知道怎麼面對你,還有孩子,真的是你的。」
她生了一雙很好看的眼睛,仰頭看著的鄭明的時候,露出祈求的眼神,配合著那張如小白花惹人憐愛的臉,很容易讓人生出憐憫之意,奈何她面對的是鄭明。
回應她的是另一句質問,「哦?是嗎?你既然沒有,為什麼不喝避子湯?知道自己懷上了,為什麼不去找大夫和引子藥?反而來找我?不就是肚子瞞不住了,想要用孩子要挾我娶你麼?」
鄭明不是什麼都不懂的人,能在僅次於皇都的州城混得風生水起,他也是有自己的本事的,對於這種後宅的小把戲,他還是很熟悉的。
姚妙顏說她不知情,他信,但她連避子湯都忘了喝,那就很說不過去了,大地方的世家千金,並不是想像中的那麼保守,她們會逛小倌館,還會養男寵。
雖說是私下裡,難免會傳出來一些閒言碎語,供大家逗樂子消遣,鄭明當然是混富貴圈的,對於這些小道消息聽的耳朵都快出繭子了。
但那些都不關他的事,便沒有品頭論足,況且,大戶人家的子女都會有專門的嬤嬤教導這些東西,比如避子湯之類的,算是提前告知以後成為當家主母要面對的腌臢與齷齪。
畢竟當家主母不是那麼好當的,如何管理姨娘通房也是一門學問,嫡女一般都是要從小學起。
所以,姚妙顏身為嫡女,不可能不知道,只能說是她不想,或者不願。
被鄭明無情揭穿,姚妙顏捂著肚子的手緊了緊,身子也跟著晃了晃,身邊的丫鬟忙扶住了她,眸中儘是心疼。
半晌,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咬著唇瓣問,「所以,你不願意要肚子裡的孩子嗎?」
鄭明沒有半點憐惜,若是在雲州,他肯定會選擇不要的,他還想著娶二花過門,但姚妙顏懷孕的事兒已經捅到了二花面前,二花身邊也有了良配。
按個男人看二花的眼神,以及保護二花的舉動,無一不在說明對方以後會是一個好相公。
這也說明了事態已經到了他無法控制的地步,他不娶姚妙顏,更無法娶到二花,他也不願帶著污點去出現在對方的生活里。
因此,他淡淡道,「我會娶你的,因為你肚子裡的孩子。」也因為我以後的前程。
反正他也不會再碰她的,有個孩子,就當繼承鄭家的香火吧,至於孩子是不是他的,等孩子生出來了就知道了。
想歸想,他心裡也清楚,像姚妙顏這樣的閨閣千金,禮儀規矩是刻在骨子裡的,能讓她這麼無所顧忌跟過來,十有八九是真的有點什麼的。
姚妙顏提起來的心總算放了下去,她賭對了,爹也賭對了,為了孩子,鄭明真的會娶她,而她想不到的是鄭明娶她的大部分原因是因為她將事兒捅到了二花跟前,若是在雲州,哪怕她有了身孕,鄭明也不會娶她。
陸家,此時迎來了宴父宴母一家人,原本,宴父宴母在得知宋初雪一行人要回去以後,便開始深思熟慮,宴晨的天生體弱是夫妻二人的心病。
不管宋初雪說的是真是假,他們都會試一試。
因此,在車隊回桃花村的時候,夫妻二人也跟了上來,隨行的還有一名醫術相當不錯的大夫,到了平安鎮,他們便沒再跟著進村,而是派了小廝,跟在宋初雪身後,知道了住在什麼地方,打算等宴晨的傷寒好了再帶著拜師禮上門。
當然,兩人是要先瞧瞧陸老四是不是真的那麼有本事的,他們可不會盲目聽之信之。
派小廝一番查探下來,每天都能看見陸老四帶著學子們練武,指導他們招式的錯誤,很像那麼回事,見此,宴父宴母這才帶著拜師禮上門。
拜師禮的規格也是按照府城的拜師禮來算的,宴晨的師傅即便是無名之輩,別人有的,陸老四也都得有。
這不,不僅準備了百兩銀子,酒都是成車拉的,還有一頭哼哼直叫的豬,雞鴨若干,皆安置在一輛牛車上。
把土豪二字展現的淋漓盡致。
拉著這麼多東西,動靜自然不小,很多小孩兒都跟在馬車後面撒歡兒,而村民們也跟在後面指指點點,「這是幹啥去啊?拉了這麼多的牲口?」
「瞧瞧人家那馬車的車頂上,鑲的那是啥珠子啊?咋那麼大那麼亮呢?比珍珠還好看啊。」
「」
村民們議論的無非是牲口好多,馬車好漂亮多貴之類的,而孩子們念叨的則格外不同,今日正好是休沐,村里不少孩子們都在外面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