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對方面前,他都要保持距離,生怕對方不聲不響的給他一巴掌,把他的腦袋打掉。
「不不了吧?」周哥看不太清楚陸嬸子的此時的表情,只能就著煤油燈看到她的身形。
隱隱覺得陸嬸子身上有一股子難以言說的殺氣。
思及此,他用商量的口吻,狗腿道,「嬸子,我已經痛改前非,老六老七和我是兄弟,我也就是您的半個兒子。」
「跟您說些心裡話,您說讓老六老七去受苦,我二話不說就來了,甚至擺出了惡臉,這足以證明我的心意,換做以前,我絕對不可能把自己的真面目露出來的啊。
我可巴不得多幾個和老六老七一樣的人,把我當好人呢,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會撕破臉,不然咋找得到冤大頭啊?」
「您也知道我們賭坊做的是什麼勾當,賭錢為什麼會家破人亡,您應當也明白,都是還不起錢鬧的,您將老六老七送來,也是為了讓他們知道其中的苦楚,好比沒經歷過廝殺的士兵都不是真正的兵」
周哥站在院門口吹著冷風,將宋初雪送老六老七去當苦工的初衷說了一遍。
不得不說,這傢伙不愧是賭坊的管事,對人心有一定的了解,不管是伏低做小,還是欺軟怕硬,都有自己的一套衡量標準。
但凡有他拿不準的度,他都會選擇低頭,趨利避害簡直是一絕。
和宋初雪說了很多「心裡話」,把自己擺在極低的位置上,恍若一個受害者,最後才把話題轉到今天的事情上。
「這不,您今日讓家裡人來贖人,我也二話不說就答應了嗎?但是我這手下不知好歹,明明拿到了該放人的籤條,還背著我干出這等子事來,差點沒把我氣死,我收到消息,飯都沒趕上吃,特意將人給送了過來,聽憑嬸子發落。」
「還望嬸子消消氣。」
徐管事於他來說沒什麼大用處,提拔誰都是一樣的,不過,少了徐管事,確實難找一個忠心的,老六老七沒死,一個村婦罷了,斷然不會殺了徐管事。
只要留下一條命,他養著徐管事也不是不可,誰讓對方自己找死呢?
他揮了揮手,打手們抬出一個被打的很慘的人來,那人哎喲哎喲的叫喚著,好似傷的很重一般。
不過,這聲音怪中氣十足的
宋初雪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沒有說話,她能說啥?這周哥那嘴不去當傳銷可惜了啊,一直陪著笑,將捧成了為兒子操心的好母親。
把他自個兒塑造成聽從吩咐,給足了陸家面子,是她半個兒子,且洗心革面的良民。
不過,今日這事兒確實不是周哥吩咐的,宋初雪細細想了一番,就明白了,他真要整么蛾子,老四絕對拿不到籤條。
不枉她特意等著對方上門來致歉。
看在周哥態度良好,且不是他作孽的份上,宋初雪也沒多為難他,見老六老七的屋子有動靜,她揚聲道,「你說的對,送老六老七去吃苦,本來就是要受欺負的。」
「有些苦,光說根本體會不到,感同身受,都是需要切身體會的,嘴上說說,可理解不了那份苦,況且,陸家若是還不起這個錢。」
「全家要受的苦加在一起,是他們的十倍百倍,他們受的都是他們自己該得的,也好叫他們明白,賭到底會讓他們承受什麼樣的後果,會不會連累家人,省得頭腦發熱,憑人忽悠,要家破人亡還不自知,把那些忽悠他們的人當好人。」
周哥面露尷尬之色,這陸嬸子說話真的是含沙射影不說,還夾槍帶棒的,誰不知道她說的就是他啊
末了,宋初雪繼續說,「話說回來,他們受的都是該受的,只要不涉及性命問題,我都不會跟你們計較。」
「今天接人這事兒,你們過分了,答應了放人,說明老六老七已經不是苦工了,不歸你們管,還趁著放人之前打一頓,這是我不能接受的,該有的誠信都沒了,既然你上門道歉了,我也不追究你的問題了。」
「老六老七今日受的傷,盡數還到徐管事和那個看守身上吧,還有水羅的賣身契,你給我送來,當抵了醫藥費,今日的事情就一筆勾銷。」
她沒忘記,老六說那個看守打老七之時,老七正揚著鋤頭開地,若一鋤頭敲腦門上,還有命在嗎?
徐管事的命令是打得半死,這個看守是打算要了老七的命啊?打一頓,已經是宋初雪的仁慈了。
若沒有水羅好心和老四說明情況,老四也趕不上去找老六老七,等到了飯點,兩人怕是真的出氣多進氣少了,能幫忙要個賣身契,是應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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