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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雙漆黑的眸子仿佛蘊含了千言萬語,就那麼直勾勾的看著他,將他看得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

他忽地想起爹娘將小雲說成是災星的事情來,說讓自己離小雲遠些,以前他還會喊小雲二妹,後來再也喊不出口了。

因為爹娘說,小雲是災星,是小蝶的富貴命壓著,才沒有迫害到家裡人,千萬不要和小雲太親近。

所以,他就不敢喊小雲二妹了,平時喊小蝶都是喊大妹的,從稱呼來看,就知道兩姐妹在他眼中的區別了。

現在被一個災星這麼盯著看,他多少是有些害怕的,人一害怕就容易胡思亂想。

這不,方彪立時往後退了退,虎著臉問,「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小雲,大哥平時對你也挺好啊,有什麼都想著你,你這麼看著我,到時候我出了什麼事情,你難道不會過意不去嗎?」

「還是說,你就這麼希望我出事?」

他的聲音有些大,說話的時候人已經退到了廚房門口,一隻腳在內,一隻腳在外。

那雙遺傳了方母的三角眼裡盛滿了失望。

方小雲忽然覺得,不止爹娘越來越不一樣了,大哥好像也不一樣了,以前的爹娘對她不好,但是不會不給她飯吃,只讓她離他們遠些。

下地幹活還是會去的,大哥和小弟也會,只是小弟年紀小些,喜歡到處瘋跑,幹活靜不下來而已,割豬草還是能做的。

當時的大哥讀了一年書,身上有一股子書生氣和墨香,會給她鳥蛋吃,會給她講故事。

後來大哥沒讀書了,本來要在鎮上的小鋪子裡做個掌柜不在話下,奈何,每去一家做兩天事情店裡就生意不好了。

他一離開生意又恢復了,簡直跟見鬼了似的,他回來將事情一說,爹娘便把這件事怪在了她身上,認為是她帶了災給大哥。

並且要大哥離她遠些,於是,大哥離她遠了,家裡每一個人都離她遠了,把她當成一坨屎,喊她的時候不是叫名字就是呼來喝去。

她以前反抗時問,「既然覺得我是災星,巴不得離我遠點,那為什麼不把我賣了?賣了不就只剩一個你們認為的富貴命了嗎?」

爹娘意動了,但是方小蝶當時站出來,噘著嘴一臉不高興的拉著爹娘說,「爹娘,你們千萬別上當,家裡不是還有我這個福星嗎?能壓住這個災星的。」

「賣了她,誰給我洗衣做飯啊?我可是要嫁大戶人家的,你們瞧瞧我的手,可不能幹粗活。」

不得不說,方小蝶的手指是極好看的,骨節不突出,指尖圓潤,伸出來的時候指甲蓋還能瞧見極為健康的粉色,沒上蔻丹都似閃爍著光一般。

她當時偷偷看了看自己的手,手型和手指也是好看的,只是正面反面都有傷痕,尤其是手心上交錯的繭子,粗糲的紋路。

讓她眸色越來越暗,偷偷將手藏了起來,自己的手和方小蝶比起來,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爹娘聽了方小蝶的話,連連點頭,心疼的拉著對方的手噓寒問暖,恨不得將天上的月亮給摘來送給對方。

詭異的是,即便離她遠了,方家也在一天天敗落,原本的方家能送大哥讀書,必然是有餘錢的,家裡良田沃地都不少。

雖沒仔細跟她說過,但她幹活的時候也會打量一下,方便自己確認方向,換沒換地方她最清楚。

數下來,方家的田地應當不下二十畝,收成都不錯,出去稅收和自家的嚼用外,還能有剩餘,每年能賣不少錢。

但是原本勤快的爹娘越來越懶了,也不會給她留飯吃了,大哥也慢慢不一樣了,幾乎是家裡每個人都在朝著方小蝶靠齊,除了她。

至於小弟麼,他年紀還小,才七歲,自然是大人說什麼他聽什麼,沒什麼自己的想法,說不上變沒變。

反正家裡的錢幾乎都給方小蝶置辦東西了,頭花、衣裳、銀簪、繡花鞋、手帕等等,真的在當大小姐養。

以至於現在家裡田地從良田沃地換成了下等田地,只能維持著餓不死,余錢嘛,應當也是拿不出多少的,若能拿出來,就不會賣田地了。

儘管如此,方小蝶還在想著要買什麼,天天在外面顯擺自己得了什麼好東西,高山村不少小姑娘都很羨慕嫉妒。

所以,她覺得方小蝶才是災星也不是沒原因的,不然,怎麼好好的方家成了現在這樣?

她甚至暗戳戳的想,等她離開了方家,沒了壓制方小蝶的人,方家的人會不會真的要流落街頭去討飯呢?

收回思緒,方小雲將鍋蓋放下,輕輕笑了笑,「大哥說什麼呢?有姐姐在,我怎麼可能害的到你?

你今天跟我說話了,還是多去姐姐身邊待會兒,省得我給你帶了晦氣。」

爹娘就是這麼做的,每次打完她以後就去方小蝶身邊待著,說怕沾了她身上的災氣,在小蝶身邊就不會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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