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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你是老娘腸子裡爬出來的,老娘想怎麼打你就怎麼打你,反了天了你個不要臉的東西,不想幹活還想使喚老娘不成?」

「你吃穿用哪樣不是老娘出的?你覺得不公平是吧?那你就這些年老娘養你的錢還上,老娘就隨便你去哪。」

「」

夫妻混合雙打,每一句話罵得都好似不是親生女兒一般,將她打的皮開肉綻,人事不省。

不給飯吃不給水喝,關進柴房,說讓她反省,實際上是讓她求饒,讓她認錯,只有這樣,她才能出來。

出來以後繼續幹活,記得最嚴重的一次,是在她十三歲的那個冬天,也就是去年,大雪紛飛,院子裡全是雪,她當時被指派了一個任務掃雪。

掃雪的時候,方小蝶說要吃魚,她看了看天,天上的雪沒停,她身上的衣裳又很單薄,掃個雪就凍得渾身發僵,唇色發青。

她年紀又不大,也不會浮水,去抓魚的話是要用石頭砸破冰面,才能抓到魚的,掉河裡怎麼辦?

她凍得牙齒打顫,磕磕巴巴說,「姐姐,我不會游泳,等開春了我給你抓吧?掉下去我會沒命的。」

方小蝶穿著一身厚厚的棉襖,整個人包的跟個粽子似的,瞧著就很暖和,與穿著單薄的她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站在堂屋門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眼底的鄙夷與嫌棄絲毫不加掩飾,她不明白親人為何會對她有這樣的表情。

親人不應該如夏天的涼風,秋天的暖陽一般麼?這是大哥跟她說的啊。

這麼想著的時候,方小蝶開口了,她說,「你怎麼就不能去了?人家花大娘家的大丫才十歲,就能自個兒砸開冰面抓魚了。」

「你都十三歲了,為什麼不能去?天天吃那麼多飯幹什麼吃的?養條狗都比你有用,我告訴你,我今天就要吃魚,你不去,我就告訴娘。」

花大娘家的大丫,她是知道的,從小就長得粉雕玉琢,扎著小辮子,帶著頭花,像極了城裡的小姐。

人家雖是女娃,卻花大娘的寶貝疙瘩,因為就那麼一個孫女,別的都是臭小子。

砸冰面的是大丫的大哥,用撈網撈魚的是大丫的二哥,大丫要做的就是接過二哥手中的撈網將魚放進桶里,就算大功告成。

然後花家的哥哥們就會大吹特吹,說大丫好厲害抓了好多魚,要說她怎麼知道的,因為她當時就在場。

傻不愣登的看著人家兄妹情深,愣是邁不動腳。

冬日的冷風跟刀子一般刮在她臉上,將她鼻涕凍出來結成冰,鼻杆子生疼,似乎下一秒鼻子就會被凍掉。

大丫噘著嘴不高興的轉過身時就看到了她這可憐兮兮,又滿眼羨慕的樣子,或許是覺得她可憐,大丫送給她一條魚。

瞧著有好幾斤,對著她柔柔的笑,說,「小雲姐姐,這條魚送給你,你別在這吹風啦,會感冒的。」

不知為何,那一刻,她將那似生根的腳拔了出來,聲音帶著濃濃的鼻音,顫聲說,「謝謝大丫妹妹,我不是想要魚,我先走了。」

她跑得飛快,轉身的剎那,眼淚決堤,流下來的時候不是熱的,是冷的,掉地上的時候似乎成了冰,融進了雪地之中。

一個外人都比家裡人對她好,她只覺得心都要碎了,哪怕身上再冷,都比不過心冷。

她猜,當時的大丫肯定滿臉迷茫,覺得她傻吧,魚都不要

其實,她只是不想將魚帶回去罷了,她不喜歡欠人情,欠了總想著要還,而魚帶回去了她撈不著,人情卻是她欠的。

因此,十三歲的她沒把大丫是怎麼抓到魚的事情說出來,被方小蝶頤指氣使的語氣氣得不輕,吼道,「你在家做了什麼?」

「洗衣做飯還是割豬草了?洗碗餵雞還是下地幹活了?掃個院子你都喊累,你又能做什麼?我十三歲你也十三歲。」

「這些活都是我在做,你跟個大小姐一樣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既然你說大丫能自己抓魚,你就自己去啊,又不是我要吃,我幹什麼要去抓魚?」

她的聲音不小,把方家人都引了出來,方小蝶被氣了個仰倒,朝方母告狀,說,「爹娘,你看看小雲怎麼跟我說話的?」

「她是做了很多活計,現在都說出來是怎麼回事?要跟咱們清算嗎?我嫁個好人家還不是會照顧她?」

所以,在她們十三歲的時候,方小蝶就已經想著要嫁好人家了,不,應該是方母給她灌輸的理念就是如此。

而不是想著要嫁品行好的,跟林媒婆說的都是假的,所以才會這不同意那不同意的挑刺。

方母聽了這話,將她罵了一頓,然後操起木棍笤帚就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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