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人說了幾句話,開始往院子裡走,村民們這才三三兩兩的邊說話邊散去,不少人在詢問紅封內是多少錢。
平安鎮賭坊。
周哥總算回到了他的崗位,都說傷筋動骨一百天,他被送到縣城醫館的時候愣是被勒令在床上躺了一個月。
那個被宋初雪拎在手中,當人形木樁的打手亦是如此,準確說,比周哥還嚴重。
周哥傷的不是腰椎,只是身子不要亂動,腳和脖子還是好的,可以動,那個打手不僅手和脖子不能動,全身都不能動,嗯,除了眼睛。
因為大夫說他傷的是骨頭,亂動就長不好,周哥覺得,這說了等於沒說,人家手腳根本抬不起來,還動啥玩意?
周哥一個成天走來走去的人,讓他在床上躺一個月不能動真的是要了老命了,但為了自己以後,他只能堅持。
於是乎,他在醫館躺了一個月,每天除了要忍受著骨頭處傳來的酥麻與疼痛感外,還要忍著打手和醫館病人的哀嚎。
簡直是水深火熱,人都快瘋了,當大夫說他可以回去休養的時候他別提多高興了,當即租了個院子,讓受了輕傷的打手照顧他。
每天喝藥,雖然照舊是躺在床上的,但他覺得自己活過來了。
現下,他正站在徐管事面前,聽他匯報著這三個月的經過。
當聽到對方被打了一頓還搶走五百兩的時候,臉上表情相當精彩,腦海中略過宋初雪那張臉,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摩挲著疊起來的欠條,猶豫到底要不要按照對方說的前去帶人走。
「周哥,您大好歸來,我讓兄弟幾個給你在酒樓擺幾桌,咱們慶祝慶祝吧?」徐管事提議。
周哥的思緒瞬間被拉了回來,尋思著抓人也不急著這兩天,他還沒搞清楚到底該怎麼處置老六老七呢。
要是他心底沒火氣那不可能,但他真的怕死,東家那邊也不好交代,他如實說的時候。
東家根本不信這個窮鄉僻壤會有這麼個厲害的婦人,還說他沒用,話里話外覺得他想要獨吞這六千兩,他是真的冤枉極了。
東家還說,他若是不想幹了,就會另外派人來接管平安鎮的賭坊,他真的是百口莫辯,只能打碎牙齒往肚子裡咽。
不然,他怎麼可能對一個婦人妥協?主要還是沒人在背後支撐,能用的人手就那麼多,還打不過一個婦人,就很離譜。
嘆了口氣,周哥滿臉頹廢的坐在椅子上,擺擺手,「去準備吧。」
徐管事點頭哈腰的應聲,立馬去酒樓了。
周哥目光游離間,落在賭桌前的眾人身上,第一次開始想,自己做這個是不是有什麼不對。
陸家,養殖場不止建成了,兩畝要種的地也給開出來了,只是沒仔細弄,宋初雪現在就帶著家裡人在拾掇。
馬倩倩正蹲在鴨舍的池塘邊上,鴨子還沒關進來,水已經引了進來,裡面有不少小魚小蝦,順著水渠進來的。
在水裡面歡快的游著,等鴨子關進來,估摸著就要成為鴨屎了。
除了最開始接觸到黃泥池塘水有些渾濁外,現在已經清澈見底,馬倩倩蹲在這看了半晌,水面倒映著她靚麗的容顏。
看了好一會兒,她忽然看到一條顏色格外討喜的魚,身上有紅金色的鱗片,有點像紅鯉魚,仔細看又不像。
約莫三指寬,時不時跳出水面吐水玩,一次兩次或許是湊巧,次數多了,那就引人注目了,馬倩倩就是這麼被吸引目光的。
一直盯著小鯉魚看,可能對方覺得她煩了,躍出水面,朝她吐了一口水,然後沉入了水底,再也沒冒頭。
不止馬倩倩驚了,青竹也驚了,轉頭看自家小姐臉上確實有水漬,證明剛才的一幕真的發生過,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指著還在盪著水波的水面,結巴道,「它、、它」
馬倩倩抹了把臉,拎著裙擺,往宋初雪一行人那邊跑,邊跑邊喊,「伯母,伯母,池塘里有一條魚,會噴水啊。」
宋初雪:「???」
魚會噴水有什麼奇怪的?她看人與自然的時候還見過那種專門自己捕蜻蜓或者蒼蠅的魚呢。
就是吐水劍,將停歇在葉片上的昆蟲打入水面,再撲上去飽餐一頓。
或許有人說魚不是不吃那些東西嗎?它咬的動?其實魚是有牙齒的,而且,魚是雜食動物,吃的東西很多。
農村常餵的有草、糠、豆腐渣等等,可能別的地方也有不同吧,但她看到養魚的人家都是這麼餵的。
所以說,魚會吐水真不奇怪,普通魚也吐水啊,水是它們生命的源泉。
她滿臉疑惑的抬頭來,見馬倩倩一副見了鬼的表情,眼睛睜得大大的,一臉懵逼,看著她,別提多呆萌了。
陸家其餘人:「???」
皆一臉疑惑表情,就差沒在頭頂安上一個表情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