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山洞前並不平靜,爆發了爭吵,外面還站著不少村民,遲遲不肯進去,就這麼站在雨中爭吵。
雷聲陣陣,也不怕被雷劈,講真,宋初雪自個兒淋雨走都害怕被雷劈呢。
「阿奶,是四嬸。」陸修遠眼尖,一眼就看到了背對著二人的身影是四嬸劉荷花。
摟著自家阿奶的脖子,指著不遠處那道纖細的身影,黝黑的小臉上全是緊張。
能讓小娃娃這麼緊張,想必這個劉荷花對他是不錯的。
宋初雪抬眸一看,就從人群的縫隙中看到老二夫妻倆在山洞口坐著,跟個沒事人似的看熱鬧。
山洞外圍了一圈的泥牆,似乎是用來阻擋雨水漫進山洞的。
夫妻倆周圍站著一起看熱鬧的村民,眼熟的不眼熟的都有。
尤其是老七,還一臉嘻嘻哈哈的,跟著周圍幾個好吃懶做的二流子對著劉荷花指指點點。
她頓時火冒三丈。
自家孩子和家裡人不管,只顧著自個兒跑,現在家裡人和外人吵起來了,三個人也不知道幫襯。
沉著臉喝問,「吵什麼?」
吵架的人齊齊一頓,扭頭看去。
就見宋初雪緩步而來,全身都是濕漉漉的,黑沉沉的天上陡然划過一道閃電。
將她黑成鍋底的面容清晰的映照出來,那雙眼睛正危險的盯著他們,如地獄的惡鬼一般,讓人心生寒意。
【第4章第4章兒子不聽話,多半是慣的】
想起這陸家婆子前些時日斷了氣,現在又活生生的站在這裡,眾人無不震驚。
吵架的人也不吵了,一個個喊著,「鬼啊!!」四散開來。
老二夫妻倆和老七更是驚得下巴都合不攏,心中不停的想,娘怎麼還活著?不都斷氣了?
唯有劉荷花是個心大的,面上歡喜,上前來接過大郎,扯著宋初雪的胳膊進了山洞。
「娘,快進來,你咋不戴個斗笠啊,好不容易活過來,受了寒又沒氣了咋辦?」劉荷花擔憂不已。
宋初雪;「」
記憶中的四兒媳就是個不會說話的,一句關心的話都能被她說成要干架的話。
所以,原主是極其討厭這個兒媳婦的。
劉荷花平時就知道自家婆婆嫌棄自己不會說話。
所以她總是小心翼翼的討好著,那也只是在婆婆面前,換到別人身上,那就不一樣了,她也是個不好惹的。
宋初雪依舊黑著臉,什麼都沒說的跟著進了山洞,陸明軒小小的一隻,獨自縮在角落裡。
一雙小手抓著一個比他還高的簍子,生怕被人偷走似的。
怯生生的喊了聲,「奶。」
她目光看向小娃兒,黑黑瘦瘦的,劉荷花因為全身都是濕的,也沒去抱他,她應了一聲。
吩咐道,「給大郎把衣裳換一換,別著涼了。」
「好咧。」劉荷花應聲。
宋初雪卻瞥了她一眼,「你全身都濕了,自個兒還沒換呢,沒得給大郎又弄濕了。」
她話是這麼說,一雙眼睛卻落在老二媳婦身上,意思不言而喻,就是要讓老二媳婦去換。
劉荷花笑眯眯的把大郎往老二媳婦懷裡一塞,「二嫂,娘叫你給大郎換衣裳哩。」
趙芙訕訕的笑了笑,頂著婆婆那吃人的目光,啥也不敢說,忙應聲,「娘,兒媳這就去。」
山洞內有些擁擠,不少村民看到宋初雪都自覺地往後退了退,多害怕倒不至於。
只是宋初雪死了又活,大家都怕沾染晦氣,說不得就是什麼精怪附身。
等大郎被抱走,老七咽了口口水,挪著步子上前,「娘,您要不要換換衣裳啊?我和二哥給您扯塊布擋著。
山洞裡面黑,也瞧不著什麼,大家都是這麼換的。」
老二也趕緊附和,「是啊是啊,娘,快些換了吧?」
條件有限,大家沒拘在男女有別這件事上,感冒那可是要命的事情。
換?她冷笑一聲,抬手就往兩個兔崽子身上招呼,打得二人哇哇直叫。
兒子不聽話?多半是慣的,打一頓就好了,不行就打兩頓!
「娘,您打我幹啥?我可是您最疼愛的老七,你要打就打二哥啊」從沒被打過的老七一時被打懵了。
上躥下跳的,憋屈的不行,覺得這個娘醒來以後太不正常了,竟然捨得打他了。
要知道在所有兄弟中,他可是最白嫩的那一個,當然也是最沒良心的那一個,嘴甜心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