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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人鬆懈,就有人的神經愈發緊繃。

第六天晚上,一輛黑色的馬車緩緩駛到中央廣場旁邊。車廂里坐了兩個人——有些興致盎然的段昀弘,和猶如驚弓之鳥的彌亞爾。

「廣場上一直有衛兵在巡邏,沒人能悄無聲息地寫下名字。就算寫了,寧非也不一定能靠近看到。」彌亞爾看著燈火通明的廣場,面容憂慮,「要是他看不到名字,豈不是想殺誰就殺誰?」

段昀弘聞言嗤笑:「他本來就想殺誰就殺誰。」

「伯爵大人,您這樣的話,會讓我覺得您和他是朋友,甚至還向著他。」彌亞爾看向他,皺眉道,「您之前的行為已經非常可疑了,請不要讓教會加重對您的懷疑。」

「懷疑吧。懷疑我,就能逮到寧非?別做夢了。」段昀弘譏諷道,「而且你是想舉報我?就憑你那天得罪寧非的事,你先活過明天再說吧。」

彌亞爾對他這種態度極為惱火,可這是自己六天以來第一次見到安德魯伯爵,自己還有求於他,只好忍耐下來。這位準聖子努力調整了面部表情,讓自己看起來可憐一點、委屈一點、隱忍一點,這是(他接待過的)男人們大多喜歡的表情。

「大人,那天我並不是要故意那麼說的。可他在指責教會,神官大人們都在場,只有我地位最低。我要是不出言反駁,回去後我會是什麼下場,您應該也能想像得到。」彌亞爾垂頭輕嘆,「其實受醫治的是我,我怎麼會不想給錢呢?我那時候躺在病床上,完全不知道其他人做了什麼,怎麼就讓寧非誤會了。可要是就為了這一百塊的診金,他就要先殺了我,那我可真是……」

段昀弘等了兩秒:「『真是』什麼?」

彌亞爾:「……」

「想不出就別憋了。」段昀弘的語氣冷淡,半點不像上了鉤的樣子,「天天派人說想見我,有事說事。」

彌亞爾又被噎了一下。沒錯,他是天天說想見安德魯伯爵,可這是因為這位伯爵居然一反常態,一直避而不見!甚至彌亞爾親自寫了好幾封言辭懇切的信,送信人也回來報說安德魯伯爵打開掃一眼就扔了,完全沒被打動的徵兆。要知道,之前可都是安德魯伯爵主動來找彌亞爾的!

而今天,是彌亞爾實在坐不住了,才在聽說安德魯伯爵「又到中央廣場邊上看情況」後,急匆匆又心慌慌地趕了過來。要知道,前幾天彌亞爾可是因為怕死,一步都不敢踏出教會主樓的。不然他也不會在前幾天光寫信,不自己登門拜訪。現在在大晚上還衝過來見段昀弘,著實是因為他慌得不行了。

而且彌亞爾還有另一層心思——就算安德魯伯爵本來不想理會他,但只要自己和他待在一起,不就能一起被保護了嗎?

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教會那邊神官的嘴太硬了,堅持說寧非不可能在教會殺人,來了就叫他有去無回。可教會重點保護的只有教皇、神官和正式的聖子們,彌亞爾這個危險係數很高的候選聖子,分不到更多的人手。彌亞爾委婉地跟神官求助過,神官就還拿那副「寧非殺不進來,教會很安全」的說辭來搪塞他。這些人根本沒把彌亞爾的性命看在眼裡,什麼「候補聖子」,和「神聖學徒」沒什麼區別,跟一般平民也區別不大。

至於往日跟彌亞爾看似關係親昵的其他貴族,要麼重視不足、完全不把這事當回事,要麼太過重視、保護自己的同時明確切割自己和彌亞爾的關係。還有一些,甚至會反過來指責彌亞爾和教會居然招惹了這麼個災星,使得整個國家的貴族都要跟著陷入危險。彌亞爾實在沒辦法,盤來盤去,只覺得安德魯伯爵是最靠譜的。

畢竟這男人之前對他一直很好,卻又不要和他上床。彌亞爾以為,這男人對自己應該是有「真心」的,並不僅僅是饞自己的身體。

綜上所述,即便伯爵大人現在的態度突變,彌亞爾還是將他當做最後的稻草:「大人,我沒有太多要求,只希望今晚到明天,能請你幫忙保護我。不用太勞煩你,我一直和你待在一起也可以的,包括晚上……」

「包括晚上」,這已經是赤裸裸的邀約了。

然而伯爵大人不解風情,只冷淡反問:「你有X病?」

「……這個問題似乎太過私密了,伯爵大人。」彌亞爾難免面露難堪,「而且這是一種很普遍的病,並不能代表什麼……」

「問個問題。」段昀弘打斷他的解釋,問道,「如果給你去廣場寫名字的機會,你會寫誰?」

——什麼?

彌亞爾怔了一下,隨後想到這應該是安德魯伯爵在測試自己,他很快回道:「我不會寫任何人的名字,我認為所有人都不該寫其他人的名字。這只會引發仇恨……」

「不要廢話。」段昀弘往廣場的方向一指,「就現在,如果我能讓你去廣場上寫名字,你準備寫誰的名字?

「你考慮清楚再回答我。畢竟要是廣場上直到明天都一片空白的話,誰最有可能被殺,你最明白了,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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