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逼!!躲開!!」
徐子邈睜大眼睛,以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他沒看見猴子,怒懟林其北:「你他媽叫誰傻逼!!你才是傻逼!你不跟我鬧我們能成這樣子嗎?啊!?——啊啊!什麼東西?」
雖然善良不能泛濫,但發生在眼前的事情,林其北不能不管——活人讓猴撓死,傳出去讓猴笑話!
捍衛人類尊嚴吧。
林其北攢著雄赳赳氣昂昂的勁,沒立刻出手,精挑細選合適的棍。
徐子邈那邊不行了,連媽帶爸的罵,「你幹什麼?救命啊!」
「你再叫!待會兒干你的就是猴家十八代親戚!」林其北衝上前,揚手撩起樹棍,砸挺狠,對著卻是徐子邈的腦袋。他說:「哎呀,不好意思,打歪了。」
「……」徐子邈無能狂怒:「我去你*…%¥#!!」
野猴戰鬥力太強,場面一度混亂,林其北手裡有「矛」,拿徐子邈當「盾」,打一棒躲一下,嘴上還不閒著,就嘲諷。
「徐老師,早料到有這場戲,你該把攝像老師帶上,不拍下來可惜。真他媽八百個編劇的腦子都不想不出這種懸浮的劇本!」他咬牙啟齒,樹棍從猴的肚子劃到脖子。
那野猴尖聲嚎叫,迅速後退,眼裡的殺意可不是圈養在動物園的猴子能比的。林其北也退,徐子邈連滾帶爬躲到他身後,非得還嘴:「你別逼逼!」
林其北作勢要把他扔過去。
徐子邈秒慫:「大哥弟弟我錯了!」
「……嘁。」
野猴沒再撲上來,掉頭走了。
徐子邈看不懂,問,它幹什麼去?
林其北說,群毆嘛,搖猴去了。
徐子邈不服氣,說,我們搖人!
林其北罵他白痴。
徐子邈心有餘悸,催林其北趕緊走。林其北不走,他說很快會有人來,再走就散了。
「來個屁!這破地方除了猴,鬼也找不到,」徐子邈摸摸口袋,「我定位器掉了,咱倆都得完蛋。找個方向直走吧,地球是個圓,肯定能出去。出去就好了。」
林其北不欲跟白痴多費口舌,說:「我有定位器,連上信號了。」
「啊?」
林其北鄙夷:「你真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幹嘛?」
徐子邈沒有半點不好意思,站起身,拍拍身上殘枝落葉,無視林其北的提問,流里流氣說,誒,我褲子呢。
他不要臉,習慣真空,在外大放厥詞說不穿內褲對小兄弟友好。剛人猴混戰,外褲大概被猴子扒走了,這會兒明目張胆在林其北面前遛鳥。
還晃晃。
林其北滿足他,就盯著,面無表情,扯嘴冷笑一聲,呵。
徐子邈火氣蹭一下上來,「你什麼意思啊?呵呵屁!」
林其北比出個手勢,「就這麼點,好意思拿出來顯擺,還想跟我睡?你能死在我床上。」
他語調好真誠,聽不出半點嘲諷。
接著林其北又出一手,兩掌上下比劃,描出一個碩大尺寸,對徐子邈說:「段鋮有這麼大,你投胎八百次都趕不上他。」
徐子邈備受打擊,敗下陣來,「閉嘴吧,求你。」
兩人在走和不走中僵持不下,林其北手握樹棍,讓徐子邈愛去哪去哪,他不奉陪。徐子邈怕群猴攻來,原地打轉兩圈,準備溜。
這時又有窸窣聲傳來,好像落在地上的枯葉裂開,枯枝被什麼踩斷折斷,滲人發顫的聲音從四面八方聚攏過來。
林其北舉起棍子橫在身前,微微嚴肅,眉眼緊蹙。
徐子邈喋喋不休抱怨,讓你跑不跑!現在想跑也來不及!
林其北煩死,琢磨著先敲暈這位智障。
左邊樹叢傳出的動靜漸漸集中,隨後擴大,灌木叢輕搖,而周邊風平浪靜。林其北眯縫下眼睛,牢牢盯緊,他實際很害怕,手腕不可抑制地發抖。
當迷霧被撥開,段鋮的臉驟然出現在林其北的視野中,他的魂魄同時飄蕩起來。
你看,期盼和答案會自己尋來。
段鋮眼眶微紅,當看見他,緊繃的胸腔像氣球被扎破一個洞,緩慢松泛下去,「林……」
林其北緊張、戒備,所有負面情緒瞬間化作委屈,「段老師……」
段鋮淌水疾跑過去,在林其北倒下瞬間接住他,樓緊懷裡,摸摸頭髮,哄他:「乖乖不怕。」
「鋮哥,我疼。」林其北鼻腔好酸,抽抽搭搭混雜哭腔,「徐子邈欺負我。」
徐子邈目瞪口呆。
「……」
不兒,什麼情況?他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