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琮珩問:「去哪兒?」
沈竹欽抬手扎頭髮,淡淡說,管得著麼你。
林琮珩額角青筋跳了跳。
沈竹欽見狀,嗤笑:「感謝林總熱情款待,技術不錯。事不過三,我們還可以玩兒一次——有需要再聯繫。不過還是別到家裡了,多冒昧啊。」
「沈竹欽!」
林其北嚇一跳,開口勸:「竹欽哥——」
「嗯嗯?」
林其北態度柔和,特別乖巧:「今天除夕了,一起吃飯嘛。」
沈竹欽跟林琮珩床上掐完床下掐,不會好好說話,但是他對林其北很好,笑著說:「不吃了,我晚上的飛機,馬上就走。」
「去哪裡?」
「找前男友敘舊。」沈竹欽這話說得惋惜又直白,「我跟你小叔純粹就炮友,小北別多問。」
林其北:「……」
沈竹欽瀟灑離開,什麼雲彩煙火都沒留下,只有一記帶著嘲諷的關門聲,似乎特意留給林琮珩。
林琮珩胸腔一團火,好險沒把自己燒死,閉眼深呼吸,半天憋出一句:「操他祖宗!」
林其北第一次聽林琮珩說髒話,倒是不覺新鮮,就是心驚膽顫,「小叔,你來真的啊?」
「……」林琮珩深深看他,幾度欲言又止。
林其北忽地一驚,感覺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想跑,「那個,我……」
「你跟段鋮不是來真的?」林琮珩問。
第36章
「你都知道了?」林其北稍許慌亂,「誰告訴你的?」
「沒誰告訴我,」林琮珩說:「姓黃的說他在你酒里下藥,但沒碰著你,那晚你跟段鋮同時不見了。還有吃飯那天,你跟他眉來眼去當我瞎。」
林其北:「……」
林琮珩被沈竹欽氣得心梗,瞅林其北又腦梗,乾脆扭頭,眼不見為淨:「你跟他談上了?」
林其北揪著紙巾,說還沒有。
這倒是出乎林琮珩的意料,「哦,不是玩玩的了。」
林其北換了張紙巾繼續揪,「我以前也沒玩過。」
「這桌子等會兒你給我收拾!」
林其北翻翻白眼,嘁他一聲。
林琮珩太陽穴突突跳,邊揉邊說:「段鋮怎麼想?」
「他說他要對我負責。」
林琮珩以為自己耳朵出毛病了,「什麼東西你再說一遍。」
林其北閉嘴低頭,不說話了。
「那你呢,什麼想法?心花怒放了?」
「我傻嗎,」林其北說:「戀愛和負責不平等。」
「人不需要對自己以外的誰負責,」林琮珩撿起零碎的小紙片,抿成一團,扔了,不知道扔在哪兒,他笑了笑:「不過你能思考這些東西,能因為兩性關係煩惱,說明思想厚重了——嗯,長大不少。」
林其北無言以對:「小叔,你別老生常談。」
「好話你不愛聽是嗎?」
「煩。」
「煩我也要說,」林琮珩正色,「娛樂圈不是什麼好地方,裡面也都不是好人,趨利避害,各個都裝神弄鬼,你把眼睛擦亮一點。」
林其北皺皺眉:「你說段鋮?」
「段鋮雞零狗碎的花邊新聞不多,但不代表沒有,你得一層層扒下他身上的皮才能知道他是人還是鬼。」
「小北,接觸可以,走心也行,別太天真。」
林其北苦笑:「我要是天真,早跟他好上了。現在滾一張床上親嘴,誰來有空來慰問你個空巢老人。」
林琮珩眼睛抽抽:「閉嘴。」
林其北吐舌頭,略略。
「所以你考察他呢?」林琮珩挑眉:「還是喜歡。」
林其北抿著唇沒說,把桌上碎紙片攏起,推到一邊,挨著林琮珩小聲問:「小叔,你跟他熟嗎?」
林琮珩睨他。
「小叔~~」林其北撒嬌:「跟我說說唄。」
「算熟,」熟歸熟,不耽誤背調,林琮珩說:「段鋮原生家庭很糟糕,不過到他目前的程度,原不原生他說了算。人品麼,可以裝,但他確實沒吸毒,不嫖娼,沒賭博,不亂搞。不過我告訴你,這些只是做人基本底線,不是他的加分項。」
林琮珩做生意,他只要確定商品不會給項目帶來負面效益,其他無所謂。
但林其北知道,段鋮所有一切的品質都因為他的真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