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其北終於被吻的喘不上氣,分開了。他偏開臉,像一條離岸的魚,紅唇微張,再曖昧舔舐。
「你家椅子太硬了,屁股疼。」
段鋮挑眉,要笑不笑地接招:「明天給你買倆坐墊,喜歡什麼厚度的?」
林其北咧嘴笑得好甜:「都行。」
何歡歡:「……」
他倆拿我當空氣?
「歡歡姐,」林其北的道行其實沒那麼深,就學著段鋮語重心長的語調,說:「段鋮他真是GAY。」
何歡歡已經被雷劈得外焦里嫩了,甚至沒聽段鋮後面說的話,烏拉烏拉的吵死了。不過姐就是姐,大風大浪都見過,還怕倆男同麼。她火速調整心態,攏起長發,整理衣襟,似乎快速接受,轉身離開,說行:「祝二位百年好合。」
林其北:「……」
他還掛在段鋮身上呢,看何歡歡踩著高跟鞋穩如泰山地走了,問:「唔,她什麼意思?」
「祝我們好。」段鋮頓了頓,又說:「可能沒反應過來,信息量消化不良。」
「你以前不是跟她說過性取向嗎?」
「聽和看的觀感不一樣,」段鋮也遭不住:「我行為上很低調。」
林其北不懂就問:「那是我太火爆了?」
段鋮回味口腔的甜味,心想,是寶貝火辣。
林其北擔心她:「沒事吧?」
段鋮搖頭:「我等會兒讓嫚迪去看看她,過兩天忙起來沒時間了。」
「你也得跟她再好好談談,剛才情緒都太不好了。」
段鋮說嗯。
林其北臉頰微紅,不自在咳一聲,眼眶裡還帶著潮氣,要哭不哭的樣子,說:「段老師,你能放我下來了嗎?」
第29章
林其北每次叫「段老師」,有一種春波渺渺的黏糊,能把段鋮的氣血燒旺,立刻往下竄。
段鋮放開了手,端莊自持地控訴他:「不喜歡我,你還吻我,你言行不一致。」
林其北跳腳反駁:「我這是救你出水火,你太沒良心了。」
「嗯,」段鋮睨他,「良心被狗吃了。」
林其北聽不出段鋮這話在罵誰,他摸摸嘴,都被咬麻了,於是又罵他:「你才是狗。」
段鋮笑笑,語調一轉,好溫柔:「北北。」
林其北抬眸看向他::「?」
「謝謝你。」
段鋮如果跟林其北你來我往罵兩句嘴,似乎可以掩蓋剛剛曖昧又失落的氛圍,可一旦恢復到走心的情緒中,林其北就會不自在——對啊,說不想談戀愛,上去就親他的嘴,沒半點過渡,我太渣了。
「不客氣,應該的。」他說。
段鋮眉毛一挑,眼底有些玩味。
林其北恨不能抽自己一巴掌,說的什麼狗屁話!
他抓抓頭髮撓撓臉:「那個……沒事的話我、我先走了。」
段鋮倒沒想把林其北逼太緊,稍稍側身讓開,嘴上問:「你要去哪裡?」
「回家吧。」
「林總說你家裡正在裝修。」
林其北點點頭,說嗯。
段鋮好自然地問:「宣傳期馬上開始了,你會很忙,怎麼這個時候裝修?」
「我這人做事沒規劃,」林其北聳聳鼻尖,笑著說:「想到什麼做什麼,不然等勁兒過了以後就不想動了。」
段鋮也笑。
他們就這樣站在門口,不尷不尬地往下聊。
「全裝?」
林其北還是點頭,跟教科書範本似的一板一正回答:「我房子去年剛買的,精裝風格不喜歡,想加個全隔音的工作間,要不然彈琴難聽了被鄰居投訴。」
段鋮笑意更濃:「你會彈琴?什麼琴?」
「鋼琴,」林其北不好意思,似乎越聊越尷尬:「你別讓我表演啊,我彈得一般。」
段鋮忍俊不禁,說行,又問:「那什麼不一般?」
林其北終於發覺段鋮在給自己挖坑了,套話呢。
段鋮說:「你是新人,以後有機會上綜藝,碰見愛起鬨的老油條,都得讓你表演才藝。」
林其北沉默思忖,他懷疑段鋮說的是他自己。
「老油條我承認,」段鋮說:「但我不愛起鬨,這類舉動不符合我的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