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鋮咕唧咽下口唾沫,在林其北甜膩放蕩,又直白貼心的關懷中潰不成軍,什麼氣都沒有了。
戀愛腦又重新占領高地。
「疼死了。」段鋮說。
林其北吹兩口氣,「呼呼。」
小楊站一旁不敢哼聲,試圖把自己偽裝成雪人,但眼睛離不開自家老闆和老闆的緋聞男友(疑似)——媽媽呀~~磕到啦~~這倆真談了吧!啊啊想尖叫,誰來跟我一起開壇做法,助力坐享其成睡上雙人床之巔!
小可火燒火燎跑過來,手裡捏著林其北的外套,剛要喊,被小楊一個眼色刮回去。
哦莫!小可進退兩難,首先恐打擾他們被段鋮滅口,又怕林少爺凍感冒了,回去被大Boss穿小鞋。
雪花紛紛揚揚,落在林其北的發頂,融化成水珠,掛在髮絲上慢慢滑落,他打了個寒顫。
段鋮皺眉,語氣不好:「你衣服呢?」
林其北搓搓胳膊:「脫車上了。」
「再多脫幾件,裸奔好了。」
林其北嘿嘿地笑,張口就來:「我是為了見你,太著急了。好久不見,段老師這段時間去哪裡了?」
躲你啊。段鋮內心波瀾卻面不改色,單手捏衣領,從後脫下披在自己身上的羽絨服,不由分說罩在林其北腦袋上,裹緊了。
圍觀群眾們激動,尤其小可,興奮捂嘴:嗷嗷,對對!霸總短劇就是這樣的!愛看,多演!
段鋮肩膀吊著手臂托,他昨天剛出院,行程太趕,今天就來了,疼是真的疼,沒騙林其北。他稍稍抬起手臂,對林其北說:「北北,來,朝這兒,多吹兩口仙氣。」
「……你認真的?」
段鋮斜覦他:「接著來啊,怎麼不演了?」
林其北摸摸鼻子,尷尬笑笑,看天看地,不看段鋮。
段鋮五個月時間的莫名其妙,僅對自己失聯,林其北大概能猜出一點端倪,無非是他們兩個之間不能言說的關係。
那不說就不說嘛——彼此印象不錯,即便不往那種方向發展,好歹能當朋友。
所以段鋮他鬧什麼彆扭,論上下關係,該躲起來當鴕鳥的不應該是我嗎?林其北也蠻鬱悶,心想:怎麼搞得好像是我把他上了。
段鋮端詳林其北變幻莫測的表情,警鈴大作——這小騙子是不是又在靈機一動了?
果不其然,林其北一想一想又一想,嘿嘿傻笑:段老師這麼好看,性功能超棒的,我不吃虧。
雪下大了,好多飄落在林其北細長的眼睫上,潔白無瑕,忽閃忽閃,好靈動。段鋮心念一轉,靈魂控制肢體,抬手撫掉他眼睛上的雪。
「你……」
林其北不待段鋮把話說完,突然伸手向前,往他頂翹的臀部重重一打,啪嘰一聲,好響。
小楊呆滯,似被雷劈。她進退維谷,並且試圖從老闆的微表情中找出一點享受的端倪。
然而並沒有。
段鋮石化一瞬,咬牙切齒地捏住林其北後頸,「你腦子到底被哪扇門夾了!?」
手勁不大,林其北不疼,就是好癢,他抬頭對段鋮眉彎眼笑,依舊是夏日晴空下爆汁的蜜桃水,甜牙。
段鋮:「……」
又來這套。
林其北笑著問:「段老師氣消了嗎?」
段鋮沒有鬆開他,板著臉問:「我哪裡生氣了?」
林其北理直氣壯:「我怎麼知道!」
段鋮無言以對。
小楊汗都要出來了,小聲對那調情的二位說:「差不多了吧,馬路對面有狗仔。」
其實不近距離聽他們說話,這又打屁股又掐脖子的肢體動作,看起來像男主跟男二不和,在馬路中間大打出手,明天就能熱搜見,然後劇的宣發連夜趕到他們家門口,跪下求他倆和好吧別鬧了。畢竟現在,只要劇能順利播完,就萬事大吉。
段鋮那隻活動自如的左手順著林其北後頸往下,經過脊背,輕輕在他腰上拍了拍,輕聲說:「走吧。」
小楊跟小可同時長舒一口氣。
世界和平。
林其北要補錄的台詞不多,說兩句話就出來了,本來導演也沒想讓他大冷天跑一趟,是他自己閒得慌而已。偶遇段鋮了,算是意外收穫。
出了錄音師的門,林其北跟工作人員相互寒暄,辛苦了,北北真敬業。
「不辛苦,我一個皮毛都不懂的新人,沒有天賦,更要聽取各方專業人士意見,才能獲得觀眾認可,是你們看得起我才教我的,你們才最辛苦。」
於是彼此一頓馬屁下來,大家都身心健康,合作愉快。
室內空調往死里打,林其北熱得臉頰泛紅,小可給他扇風散熱,誇他:「北北你真會說話。」
林其北咕咕灌水,「謙虛使人進步,恭維使人舒服。」
小可一臉學到了。
林其北探頭往別的錄音室看,想了想,問:「段鋮呢?」
「他還早呢,晚上才能出來。」
「不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