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時的青年只能發出細弱的嗚咽,丟盔棄甲,渾身顫抖到幾近痙攣,以為自己像要壞掉了。
岳寂的親吻分外溫柔,和某處的殘忍簡直是兩個畫風,一點點吻去淚珠,聲音帶著笑意:「阿兄,這就不行了?」
這混帳以為誰都是龍傲天?
戚清狠狠閉了閉眼,推拒道:「出去!」
耳際傳來溫熱的觸感,岳寂不知滿足地用嘴唇蹭著他的耳廓,聽不清說了什麼,很快咬起了他耳垂的軟肉,哼哼唧唧地朝他撒嬌。
撒著撒著,興致又來了。
眼看岳寂眼巴巴盯著他,戚清絕望地閉上了眼。
——他發誓,以後他要是再信岳寂一點,他的名字就倒過來寫!
……
待到雲收雨歇,戚清也不分不清外面這會兒到底是晝是夜,腦子已攪成了一片漿糊,眼角淚痕未乾,小腿仍帶著不住的顫抖。
他哽咽著嗓子,幽幽道:「為師要是哪天死了,就是被你這個逆徒弄死的。」
「師父這般模樣,」岳寂意猶未盡地趴在他胸口,手指纏著他的髮絲,輕聲道:「倒比平日更好看。」
「……下去。」
戚清連瞪他的力氣都沒了,眼前發黑,心想自己怎麼就栽一個小孩身上了。
相處這麼多年,竟然一點沒看出這小孩控制欲這麼強,自己都要被玩死了,還覺得他特別乖。
——這算什麼?算「他還得謝謝咱呢」?
他精疲力盡,不管岳寂再怎麼點火,累得倒頭就睡,連手指都不想再動一下,擺出一副任人宰割的姿態。
隨便吧,他真的招架不住了。
戚清再醒來時,身上的狼藉已被收拾乾淨,還細心地上了藥。
但他半點都不想夸岳寂體貼——因為罪魁禍首就是這混帳!
青年躺了一會兒,才勉強撐起身子,蹙眉揉了揉腰,繃著臉一點點地把自己挪下床榻。
床邊的矮几上擺著溫茶和疊好的衣裳,只是不見人影。
戚清隱約感知到岳寂的氣息就在附近,便也沒急,慢條斯理地抿了口溫茶,換好衣衫,又歇息了片刻。
他剛試著走了一步,卻牽扯到某處,表情扭曲地坐了回去。
「嘶——」
青年倒吸一口涼氣,這時,腳邊傳來了「噠噠噠」的輕響。
戚清低頭一看,小人偶不知從哪裡鑽了出來,正笨拙地扯住他的衣擺,想爬上膝蓋。
有了上次的經驗,戚清直接拎起它:「又想作什麼妖?」
小人偶在他手裡晃晃悠悠,努力扒著他的手指。戚清把它往肩頭一放,再次起身,跟康復訓練似的,忍著不適一步步挪向門口。
走到窗邊時,他忽然聽到外面傳來岳寂的聲音。
「沒有,莫要胡說。」他語氣很平靜,還帶了點笑意,顯然心情不錯。
「聽到了,都、都聽到……」結結巴巴,是昨日那群孩子的口氣。
戚清聽了幾句,不明就裡,於是打開了房門。
「師父醒了?」
岳寂果然立在院門處,聞聲立即轉身來扶他:「好些了麼?」
黑衣青年步履輕快,整個人透露著饜足的神采,戚清沒好氣地橫他一眼,轉向那群孩子:「方才在說什麼?」
孩子們的目光卻被他肩頭的小人偶吸引了過去,眼睛發亮:「小人!小人!」
戚清把小人偶拿下來,遞給幾個小孩,小人偶不情不願地踢了兩下腿,還是落入了幾個孩子的魔爪。
「喏。」他大方道:「拿去玩吧。」
岳寂投來幽怨的目光,戚清權當沒看見,賄賂完小孩,繼續追道:「現在可以告訴我,你們剛才在說什麼了嗎?」
孩子們連連點頭,七嘴八舌地指著岳寂告狀:「少主人,壞!弄哭你了!昨晚欺負!」
戚清表情猛地一僵,硬著頭皮道:「……沒有的事。」
——早知道是這個話題,他絕對不會多問一句!
「欺負!就是欺負!」小孩們不依不饒,似乎還想拉他的手求證。
岳寂不露聲色地擋在中間,戚清連忙擺了擺手,尷尬地解釋道:「真的沒有,我們……是我想家了,你們少主安慰我呢。」
身邊的人唇角微微上揚,沖小孩們露出一個得意的神色:「我就說沒有吧。」
他說完看向戚清,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戚清瞪回去,無聲做了個口型:「你幹的好事!」
岳寂只是笑。